柳音楼将药一饮而尽,想到身侧的吴婉仪,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吴婉仪却是轻笑,“瞧,都说了圣上疼爱容华。还专门让人给容华调理身子呢。容华如此得宠,也不知何时能为圣上诞下皇嗣,届时,圣上必定欢喜。”
柳音楼看了看空落落的药碗,心中平静,面上却是做出一副难得的羞涩出来,“婉仪说什么呢。我身子弱,如今又在调理,一时半刻怕是没这个福气。”
吴婉仪抬眸,似乎有些惊讶,她想起了什么,说道:“只是药喝多了也不好,有些药物,一时间或许会有碍子嗣,容华常喝药,可要注意了。”
柳音楼见她似有探寻之意,心下疑惑,心思一转,干脆告诉,“近来有些胸疼,陈太医给我开了些红花。”
吴婉仪则是不由得惊讶,连忙说道:“红花有破淤之效,不利于胎儿。容华虽说不曾有孕,但是多少有些避讳才是。这个陈太医是什么人,怎么用这样的药。”
“陈太医医术不错,我的身子也是他在调理,他又分寸,姐姐放心,其实红花益处颇多,还可以调节经期,不必如临大敌。”近来和昭仪就在调节经期,她还送了一些红花给她。
吴婉仪了然,随即赔笑道:“我才疏学浅,倒是不如妹妹博古通今了。”
“婉仪说笑了。”柳音楼轻笑。
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吴婉仪才就此离去。
柳音楼躺在床上,神色微垂,左右逢源,滴水不漏,就是不知道这位吴婉仪与自己交好,是为了恩宠,还是另有所图。
而且,她好奇自己喝什么药又是为什么呢?
柳音楼心下不解。
经过陈青烈的诊治,柳音楼的病日渐好转,只是她照例是深居简出,除了给皇后请安,以及时不时的去明德宫外,几乎没有出过瑶华宫的人,一派清高避世的模样。
倒是吴婉仪往她这里跑的多。
除此之外,她还去过一次云华宫,只是高傲如商鹭星却自称歇息,不曾相见——彼时商鹭星刚给皇后请完安,她连云华宫都没进去。
季晟闻说此事,不免提了一嘴。
柳
音楼神色淡淡,“怎么总是有不好的风吹进圣上耳中?”
“你难道还想瞒着朕?”季晟捏了一下她的手。
柳音楼不置可否,只是说道:“圣上整日政务繁忙,又不是什么大事,告诉圣上岂不是徒增烦忧?”
“即便如此,祯婉仪对你不敬,也是事实,若是随意纵容,你该怎么立足呢?总不能时时刻刻都靠朕来吧?”季晟反驳。
商氏高傲,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向来是在分寸之内,他也没怎么管。
但是柳音楼身体不好,又亲上云华宫,她居然将其拒之门外,实在过分。
“圣上不是说要做妾的依靠么?”柳音楼难得有眉眼弯弯的时候,她又继续说道:“况且祯婉仪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并非单独针对妾。上次的事情,说起来也是祯婉仪受了委屈。”
季晟一默,见此,也不愿再追究商鹭星,他忽而想到了什么,“说起来,你对她倒是颇为宽和?”
从前他罚别人,她是半句也不会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