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最好的一面背后，是管教、埋怨、自私，冲突与利益，或是任何一件小事就能吵起来的敏感情绪。喜新厌旧，很正常。”

他默默消化了半分钟，才恍然大悟般开口，“原来是秦太太啊。”

沈满知这通电话打得有点久。

突然想起，秦宴风还在包间里等着。

除夕那晚，你坐在我身边学包汤圆，吃到果仁馅，笑着说要把好运传给我。

开往市区的方向，路过楼兰阁，沈满知甩尾停靠在路边，撩起耳边碎发解开安全带，“走啊，请你吃饭。”

饭店经理笑脸相迎，“这位女士请稍等，现在点餐需要一个小时之后……”

“我们不是朋友，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正在追她。”

经理绕过沈满知，对着旧客笑容愈发灿烂，“不知道您这么晚过来，还是上次预留的包厢？”

除非……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所以他想要的，会主动争取。

“哎呦，秦先生！”

她又回过身来补充道，“我很快回来，你先点菜。”

经理错愕了一瞬，点头在平板上划拉着，指尖点在那一栏预约详情的最后……

情况不是很严重，没有达到中毒的迹象，所以他们才设计通过外卖员送餐来戳破事实。

秦先生是大老板的挚友，换言之，和大老板一样不能得罪。

这个秘密，她也想知道。

如果沈段文就是杜平生口中那位旧友，这一护就是十几年，甚至还得时不时把握外面风向，比如槐城高层换届，稍微有风吹草动就要提高警惕。

“你说。”

沈满知站在二楼露台最角落，靠着雕花围栏，解答白虎的疑惑。

楼兰阁的菜品不仅精致，口味也是五湖四海的俱全，沈满知来得不多，多数是让人送上门，所以一不小心冲到了会员榜单上。

秦宴风收起看了一半的美食杂志，“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所以不想让你吃得不尽兴。”

笑是因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是因为那句“朋友”。

沈满知坐下摊开手边的餐巾，眼尾勾着浅浅的笑，“是我请你吃饭，怎么还迎着我的口味。”

她看着男人那双微垂的桃花眼，平日里沉稳贵气处变不惊的气质下浮潜着名为感情的脆弱情绪。

她说着，又垂眸浅笑了一下，似乎最后那句话不是谁给他听的，倒是说给自己听的。

刚刚的话他也隐约听见了一些，周末人多，一般预约也是排号，店里也会为存卡会员预留一部分包厢。

经理笑容僵了一下，显然刚刚没想到两人是一起的。

经理被这位爷冷不丁冒出的话搞得懵了一下，后知后觉想起他应该是问的那位沈女士。

“秦先生，您先看看菜单。”

“如果我们不插手，以对方敷衍布置的自杀式现场，就算最后成功嫁祸给沈段文，也会引起两方反目，如今我们将事情捅大，摆到明面上，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一样的结果吗？”

沈满知的手腕搭在他的小臂上，黝黑的楼道适合滋长内心的秘密。

他看见沈满知轻轻蹙眉，眼眸盛着深邃的温柔。

明明秦先生才是坐着的那个，神色冷淡，只是眉目间有些温和的绻懒，却让人不自觉掉进他的织网中。

秦宴风正要进去的脚收了回来。

秦宴风踏进门槛，和前面的经理对视。

经理拿着平板，点了几下，又笑着道，“女士，预约的号也要排在半个小时之后了，您看是等一会儿还是……”

经理抬头看去。

“杜平生身上的秘密明显牵涉这两方，沈段文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护着杜平生，而另一方真正的目的是灭口，想要这个秘密永远消失，嫁祸沈段文只是顺便的事。”

可惜，沈满知打破了这个局。

他这才跟着经理进去。

秦宴风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些愕然。

他心下了然。

啧，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哪还需要考虑别人呐。

“你知道什么叫喜新厌旧吗？”

有点奇怪。

沈满知将通话挂断，朝着他微抬下颚，嗓音尾调挑起一股清冷的味道来，“沈满知，尾号5200，你查一下我的预约。”

若这时杜平生突然消失了，则会让双方都措手不及，怀揣着这个秘密的主人死无对证便也罢了，可惜他偏偏“消失”了，这就会让双方对彼此产生怀疑和猜忌，最后陷入僵局。

所以有些时候，她干脆就不回应。

白虎沉思了两秒，木然道，“不懂。”

警报和救护车几乎同一时间到达，检查原因是多服了几片失眠药，导致昏迷。

上前一步站在沈满知旁边。

“哦？”沈满知食指抵着太阳穴，偏头收敛了笑意，“那是什么？”

“杜平生这些年孤寡一人，联系不上亲近之人，现在警方出动，估计也会引起今晚两方人的注意。”

沈满知拍了拍他的手，语气轻快，“走吧。”

“原来是秦先生的朋友下，怪我有眼无珠了，我这就安排您上次预留的包厢……”

“我之前在反思自己对你是不是一时的新鲜感时，无数次想起这些画面，若只是因为新鲜感，被你拒绝那么多次，如何能支撑我到现在。”

新鲜感就像泡沫遇到尖锐就会破灭，但吸引力不会。

明明也是曾在权衡利弊之后，觉得不可能，再三冷静，还是想要占为己有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