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纯棉短袖+运动五分裤+人字拖,慵懒且随意;
看样子,这件短袖就是今年夏天的睡衣受害者了,估计李苏不把它穿到下摆足够当裙子,是不会把它扔掉的。
推开阳台门,风一下子就窜了进来,并不冷,反而使人清爽。
天朦朦胧胧的,乌云逐渐聚拢,要下雨了。
公寓楼下那棵香樟在风中沙沙作响,街上霓虹也落寞,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李苏却突兀的感觉到了一种仿佛要{冯虚御风}而去的自由和宁静。
种在阳台种植箱里的圣女果、西红柿、西瓜也坐果了,西瓜快有李苏的拳头大了,圣女果要熟的快点,一片青绿中,零星有几点红。
李苏把红的都摘了下来,也不用水洗,就在衣服上擦一擦,就扔嘴里去了,他种的果蔬,他当然知道干不干净。
公寓里很安静,也是,女孩子们都还没起床呢。
在阳台上放空、静坐了一会儿。
李苏兀的起身,一会儿之后,他又回来了,但手里拿着画画支架和画笔颜料什么的。
他要画油画。
画那棵香樟树。
李苏画的油画,已经是大师水准了,他仿画梵高的【星夜】,如果不上极其专业的鉴定手段(就检测画布是什么时候出产的那类手段),单凭肉眼,没人能分得清李苏画的【星夜】是不是赝品。
李苏懒得仿画,他从来都只想画自己想画的东西。
公寓里,李苏的油画已经快到“烂大街”的地步了,几乎每个住户的房间里都挂着有李苏给他们画的油画装饰品。
林大小姐说,如果李苏愿意,她可以调动他们家的资源,把李苏打造成当代艺术大拿,去世界各地开画展。
李苏拒绝了,他只想画公寓楼下的这棵香樟树。
画到一半,隔壁阳台传来动静。
是季诺澜起床了。
她穿着一件纯棉的白色睡裙,很贴身,小腿裸露在外面,光洁白皙,脚上穿着一双粉色的人字拖。
说起人字拖,这里面还有一件趣事呢,公寓里女孩子们喜欢的颜色就那几个颜色,而且贝薇薇跟季诺澜的身高差不多,玉足的尺寸更是只有毫厘之差,于是不出所料的,她们经常穿错人字拖,幸好她俩都没有脚气。
嗯,李苏的食品安全还是有保证的。
季诺澜一头长发披在脑后,手里拿着一只玻璃杯,她也是口渴了起床喝水。
“大早上的就在这画画,想吓死人啊。”季诺澜凑了过来。
李苏懒得回应她,季诺澜也不在意,她四处逛逛,看看西瓜,摸摸番茄,:“哎,那几个红了的圣女果呢?你吃了?”
李苏点点头。
季诺澜有些郁闷,她还想吃的呢。
李苏把季诺澜画进油画里去了——香樟树下的女人。
季诺澜看了看,眼睛眯起,像一弯新月,“不错不错,这次画出我六分的容貌了。”
……
初夏时节是最好的时节,
它不冷不热,清清爽爽,
风懒懒的,云也热热的,大片大片的草地绿油油,放眼望去,天蓝水碧。
午后,空气在阳光里扭曲蒸腾,柏油路仿佛都要被晒化掉,知了没完没了的叫。
大家都慵懒的躺在公寓里睡午觉。
女孩子们或长发或短发,长发都清清爽爽的扎着盘发,露出了白皙的天鹅颈;身着短袖,或紧身或宽松;下半身都是热裤,或牛仔热裤或纯棉热裤,一双双大长腿或搭在茶几上或搭在瑜伽垫子上,端的是玉腿如林,美不胜收。
那是一段很惬意的时光。
阳台门开着,穿堂风无意掀起女孩子们的衣裙,客厅里的音响正以超低音量在播放《菊次郎的夏天》的钢琴曲。
心凌在做冰激凌、诺澜在磨咖啡豆,其他的女孩子或坐或躺,要么眯眼睡觉、要么刷脸盆网动态。
林宛瑜近来心情很好,因为,音熊联盟旗下的苍耳fm继《魔都祖师》之后,所推出的其他广播剧也是反响热烈。
现在其他的公司也下场了,对此,林宛瑜乐见其成,因为其他公司是真的再用他们自己的钱,扩大广播剧的盘子,培养林宛瑜的客户——他们的路子走错了,他们一上来就玩武侠、科幻那些品类的广播剧,不仅制作难度大,而且成果也不尽如人意。
一句话,对那些新入坑的粉丝们来说,广播剧的尽头原来是苍耳fm。
汪曾祺老师说,西瓜以绳络悬于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咔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公寓里,井倒是有井,只不过那是展博,因为他姐姐经常骂他横竖都二。
在冰箱里冷藏了一上午的西瓜,被李苏拿出来破开了,女孩子们很懒,还要李苏给她们送过去。
“伱说公主请吃西瓜。”
“……”
林宛瑜,我看你像个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