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真是疯了!”
“依我看,就应该由医馆给这俩人扭送到官府。”
“蛇鼠一窝,一看就是一伙的。”
“可不是么,说不定就是两个惯犯,送到官府审一审,说不定还能有更大的收获。”
苏沫才不管那些人说的是什么,她一把抓住侍童的衣领,将他从原地拎了起来。
“你一个小小的侍童就敢如此狗眼看人低,你家主人呢?喊出来,今天我倒要看看,我家侄儿的药材是不是偷的。”
苏沫凛冽的眼神扫过周围众人:“若不是,陷害他人以此谋夺他人财务,你们就等着跟着我一起见官吧。”
众人心里叫苦不迭。
他们都是些平头百姓,哪里真敢给官府添堵啊。
平日里有事儿跟着拱拱火还行,真见官?那些官都是什么人,好人去了都能脱层皮。
和他们又没关系的事儿,他们犯不上。
只见刚才还说的起劲的众人纷纷闭上了嘴。
侍童被苏沫拎的双脚离地,呼吸不顺畅,没一会儿脸色就憋的青/紫。
苏沫又像丢垃圾一样,把侍童丢在地上,一脚踩在侍童胸/口:“给你个选择,要么领我进去找你家主人对质,要么,就跟我去报官。”
苏沫声线冰冰凉凉的,没有什么起伏,甚至这句话说的声音也不高,可就是让侍童感觉被兜头浇了盆凉水,全身汗毛直立。
直觉告诉他,他废了。
苏沫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马有才应该差不多该来了。
苏沫现在毕竟是流放犯人,真去了官府,她肯定半点落不到好。
而她之所以毫不畏惧,就是穿着官服的马有才和她约定的汇合时间到了。
侍童连滚带爬跑进了内堂,苏沫、严从宽、王凤紧随其后。
苏沫人未到声先到:“谁是掌柜,出来一下。”
坐诊的老大夫听到动静,手打门帘,从给人看病的房间出来,看着苏沫有些不悦。
“你影响到我看病了。”
苏沫抱拳,她也不知道这个看诊大夫是不是掌柜:“实在对不住老先生,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苏沫指了指侍童,“我侄子被这个人诬赖偷窃,还要扭送官府。”
老大夫对严从宽是有印象的:“是你?”
严从宽点头。
苏沫继续道:“既然老先生您对我侄儿有印象,那我想请问,我侄儿严从宽是否真如这个侍童所说的偷窃?偷窃可是重罪。”
苏沫就是想看看这个大夫有没有良心,看他会不会因为在药馆打工的侍童,去诬赖一个孩子偷窃。
而且严从宽的银钱来路光明正大,是江浩然给的,江浩然虽然被贬职,但大小是个官,不怕查。
真要是报了官,苏沫也不用担心医馆勾结官府的情况。
老大夫没什么犹豫,镇定的说了两个字:“报官。”
这倒出乎了苏沫意料。
竟然不问前因后果,事情缘由,直接让报官。
老大夫说完,就往内堂诊室走,边走,声音边传了出来:
“这个后生的药方是我开的,采药也给了钱,我们行医之人做的都是救死扶伤的事儿,害人的事儿那是遭天谴的,等我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给他送官,交由官差处置。”
这个老大夫还有点意思,苏沫浅笑,老大夫说的竟然是把侍童扭送官府,至少目前来看,老大夫说话行事都是个正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