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气饱了,手里的馒头是怎么也吃不进去。
大伯严苛佝偻着身子,显然是被苏沫踹的那一脚让他缓不过气,他气的脸都青了:“苏沫这个混账,目无尊长,连我这个大伯都敢打,太不像话了。”
三堂哥严厉也脸色阴晴不定。
他一会儿觉得苏沫是在意他的,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变相引起他的注意。
一会儿又觉得苏沫是不在意他的。
按理说被苏沫踹了一脚,他应该觉得很愤怒,然而,他在疼痛的同时,心里竟然有种变/态的喜悦感,他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的由来。
那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竟然让他莫名其妙有了某种冲动。
苏沫长得又胖、又黑、又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膈应,但是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他爹严苛说话了,他也得表明立场:“这个臭表子,给我踹的那脚也结结实实,都害得我喘不过气了。”
严苛心里不痛快,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正看到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郑美玉。
便数落着自己的大儿子:“看看你这一家子干的好事儿!”
大堂哥严策心里火气顶到胸/口:都是郑美玉这个该死的,如果不是她,我今天也不会如此丢人。
低头再看到郑美玉散乱的头发、破相的脸、脏污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心里添堵,忍不住又朝着郑美玉肚子狠狠踩了一脚。
原本刚有点知觉,想要清醒过来的郑美玉,又因为这一下暴击,痛的再次晕厥。
严策心里不舒服,这件事儿确实是因为他们家而起,他实在也不知道如何辩解。
就在怒气冲昏头脑的间隙,他撇到正在痴傻笑着吃饭的严从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虽然事情是他们家引起的,但是动手打人的可是有二弟家那个智障儿。
他忍不住把他爹严苛的话顶了回去:“爹,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心儿和锐儿就是两个孩子,流放路上食不果腹的,兄妹俩想吃东西有什么错?您看看被打的…倒是您二儿子教育出来的好儿子,下手那个狠啊。”
大伯严苛怒从心起:“老二这个混账,真会教育孩子,这种混蛋,就不该留在严家!”
严策趁热打铁:“爹是该好好说道说道他,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竟然下这么狠的手,还是平时您对二弟太过宽宥。”
就连向来不怎么说话的大堂嫂林梦安,此时也跟着附和:“夫君说的是,心儿和锐儿毕竟是两个孩子,再怎么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
果然,话音刚落,夫君严策就看了她一眼。
她一直在严家就是一个不讨喜的人,成婚多年一直未孕,谁都能踩她一脚,小妾郑美玉进门后接连生了两个孩子,她就更加抬不起头来。
今天看到郑美玉吃了这么个亏,又被夫君严策厌弃,她就觉得窃喜。
她现在只要和夫君保持相同立场,就会被夫君看到,让夫君重新认识到她的好。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严苛气的直跺脚,但是每跺脚一下,被苏沫踹的地方和被枷项摩擦的地方就疼一下。
让他有火都被硬生生憋了下去。
大伯母唐思在一边给祖母罗姒顺着气:“娘,您就别生气了,气大伤身,本就是一些腌臜人,您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罗姒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是看面部神情,显然被气的不轻。
大房众人看着苏沫一群人笑着吃喝的模样,更是觉得哪哪都不顺眼。
只是刚被官差警告了,他们实在不敢这时候再闹出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