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虞谦那老东西的孙女,我险些被她那张脸给骗了。”男人脸上笑容愈盛,可他周身,温度骤然下降,他就算笑着,都能让人不寒而栗,“我有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虞清欢见识过长孙焘的怒,见识过天子之怒,也见识过和这个男人气质相像的长孙策,但偏偏,没有一个人的身上,带着这种死亡的气息,他就像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他的狠毒,他的黑暗,他的无情,绝对超过自己所见识过的任何人。
他的手环过虞清欢的腰,握住虞清欢放在缰绳上的双手,在虞清欢的耳边,幽怨地道:“公子好生没良心,却叫人家躺在地上,也不扶一把,莫非公子不知,助人为快乐之本,看到别人有需要的时候,应该主动伸出援手么?”
“大胆!”捕头和捕快们齐齐拔刀,策马就要逼近,“放开谢大人!”
陆员外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住手!”虞清欢低喝一声,“都退到五十步外!”
“退下!”虞清欢再次低喝。
那人,面容俊逸到极致,却又冷酷到极致。
花了不到一半的银子,却买下来一千多亩地,虞清欢心满意足地和陆员外告别,准备赶回泉原县吃午饭。
“少主。”陆员外恭敬地行了个礼,举止间,全然没有方才的模样,变得沉稳、坚毅,以及无情,“您何以见得。”
话音刚落,众人的鞭子还未扬起,那倒在地上的“书生”,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疾冲来。
恐惧,正在蔓延。
陆员外叫来管家,吩咐道:“天门山脚下的土地,从此与我们再无瓜葛,吩咐底下的离远点,但凡有曝露的苗头,杀无赦。”
说完,男人朝着门口大步迈去。
众人只觉得人影一闪,虞清欢的身后,便坐了个人。
风烟俱净,天山共色。
众人迟疑,并未依言行事。
“想让我救你,请你现在下去躺好,我不仅会将你救下,还会亲力亲为无微不至地照顾你,直到你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为止!”
既然陆员外把这个馅饼送到她面前,她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就将与陆员外立下字据,又请捕头进来做见证人,当场敲定这笔买卖。
众人这才退到五十步外,警惕地望着这边。
“哈哈哈……”男人笑了,就连笑声,都透着阴狠,“有意思,小公子,你真有意思,很对我的口味。”
“只怕你要伤心了,我完全不好你这口。”虞清欢反唇相讥,她好像站在悬崖边,每说一个字,就滑下去一分,那种濒临死亡的威胁感,愈加浓烈。
这男人是谁,大秦地界,怎会有这样的人?
虞清欢不用权衡,都知道自己毫无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