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看一下顾含璋留下的东西就好了,虞清欢竭力克制自己将手伸进存放那东西的地方的冲动,深深吐了一口气。
“下去吧!”虞清欢收好荷包,随口吩咐一句。
谈到这些地,直觉告诉虞清欢,陆员外可不是因为她救下小公子,才把那片地便宜给她,想来是因为她亮出了谢韫的身份,导致陆员外觉得,如果不顺水推舟卖她个人情,成全这桩生意,恐怕她会仗势欺人,一旦闹出事,陆家想隐藏也就暴露出来了,所以才用这招息事宁人。
虞清欢垂下的眸子颤了颤,不动声色地道:“你想多了。”
虞清欢也将针从他耳后移开,放回手腕的镯子内。
虽然她很想知道顾含璋留下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然而,她不敢看,也不能看。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防备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卫殊靠躺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拍打着膝盖:“陆员外低价将这片地卖给你,你也敢用?”
阿六很震惊,也很疑惑:“公子,荞麦才值几个钱?”
阿六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虞清欢坐下,扔了张手帕给他止血,随口道:“既然卫大老爷不喜欢,那就别浪费银子了。我明天启程去见你主子,有些事吩咐你去办。”
虞清欢道:“给这位大爷开间房,再订几套家具,供他泄愤。”
没错,虞清欢的确存了将卫殊的武功暴露给阿六看的心思,虽然不知道目的是否已经达到,但被卫殊看出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里面的东西,早已被她替换,但,她根本找不到机会看。
“管它之前怎么样,如今地契握在我手里,我有什么不敢用的。”虞清欢随口搭了一句,而后问道,“你准备睡觉的时候也报恩?”
卫殊见虞清欢没有反应,又一脚踹坏了凳子,动静弄得很大,不过,潜伏在附近的暗卫,因为得了虞清欢的吩咐,都没有现身。
阿六急道:“公子,你不带上属下?”
若虞清欢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被这样一个危险而致命的男人如此大胆地表明心迹,她必然心旌大动,但她活了两辈子,这两辈子足以让她明白——深爱,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
卫殊慢条斯理地把剑收进剑鞘,笑吟吟地道:“小狐狸,我们这种关系,就别叫得那么生分,你可以叫我殊哥哥,也可以叫我卫大哥,二者随你高兴。”
他怒了,而且是很恼怒,他用破坏的方式,向虞清欢宣告他的恼怒。
“阿六!”虞清欢白了卫殊一眼,便不再打搭理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卫殊片刻都没有迟疑,果断把剑移开,露出一个兴味索然的表情。
不一会儿,阿六走了进来,他握紧腰上的佩刀,半刻都不曾放开,走到虞清欢面前,他躬身行礼,但仍然,戒备并警惕着一旁兀自动怒的卫殊。
阿六自然知道虞清欢指的是什么,郑重地答道:“属下遵命!”
“睡不着?”身后,传来卫殊的声音,虞清欢悚然一惊,只感觉一阵电流从脊梁骨窜起,浑身如坠冰窟。
“可是要我陪你?”卫殊又道。
虞清欢闭眼装睡,不准备搭理他,然而,那种被盯住的感觉,依旧清晰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