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到了，她连忙自嘲地摇了摇头，责怪自己猪油蒙了心，竟然在卫殊的寻找他的优点，以此来说服自己卫殊为人其实不错。

虞清欢知道，门官这个态度，并非是因为谢韫的名头，也不是因为她把谢韫扮得极像，想来是长孙焘先一步接到了阿六的消息，知道她要来，所以提早吩咐了门官。

那日的梦中的白雾散开，现出的便是这平城的一角。原来，她从未踏足过的平城，竟先一步入了她的梦。

虞清欢不假思索，抽出匕首刺在马脖子上，马儿往前猛冲几步，忽然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没了呼吸。

而虞清欢，被马甩下来，就地打了几个滚，堪堪稳住身形。

听了卫殊的话，虞清欢倏然回眸：“难道你见过？”

虞清欢抬眸，那声音的主人，正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一群人，而他，朴素简单的墨蓝色布衣难掩风骨，眉宇间染了些许风霜，些许疲惫。

天气燥 热异常，火 辣辣的太阳打下来，大地仿佛被蒸熟了一般，所有的树木都无精打采的站着。

她甚至觉得，下一刹那空无一人的街道处，可能会涌出无穷无尽的血河。

前面，正是高耸的城墙，一旦撞上，必定粉身碎骨。

卫殊擦了擦额上的汗，拧眉道：“小狐狸，你一个人嘀嘀咕咕什么呢？到底要不要进城！”

难道，卫殊知道长孙焘在这，所以想试探她在长孙焘心底的位置？若是长孙焘在乎她，必定会因此动怒。

“祸从口出，今日哥哥就让你长一长教训。”卫殊打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就是人的贱性，也是人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啪！”卫殊的鞭子，猛地抽在了虞清欢坐骑的臀上。

“外祖父，这是天意，还是冥冥中有你指引……”虞清欢喃喃自语。

卫殊眸光一闪，凑到虞清欢耳边问道：“小狐狸，你担心我？”

“没错。”虞清欢淡淡地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长空万里，风过无痕。

“让几个兄弟把这匹马处理一下，别浪费了。”虞清欢又抖了抖衣裳，“带我进去。”

“什么人？这是在干什么！”守城的门官用戟指着虞清欢，咄咄逼人地问道。

她现在就是那贱兮兮的后者。

但是，他试探这个有什么用呢？

卫殊的行为，当真越来越扑朔迷 离了。

卫殊闭上嘴不再说话，将手中的鞭子甩来甩去，一派观光游玩的模样。

“王爷！”虞清欢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长孙焘，仿佛慢一点，就逃不开卫殊的魔掌。

这些日子强装出来的无畏，全然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扑进怀里，紧紧抱住，很多话到了嘴边，却哽住了，最后，化作一句：“见到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