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怎么了?”
啐了一口,周氏揉着肿胀的膝盖,檀知许那个乡野丫头如今要跟她平起平坐了。
丫鬟香蝶进来扶她,“大夫人…”
“我家夫人来看铺子,你怎么这般无礼!”
谷雨皱着眉头,哪怕是生意不好,店里总该有个掌柜的吧?
绣坊这些年虽然没有关门大吉,但在周氏的经营下,距离关张也不远了。
老夫人真是昏了头!
她低头看着丫鬟端水进来给她小心翼翼擦着膝盖,吩咐了一声,“明日去个地方,将这人给我叫来。”
“小姐说的是。”
只可惜…这一切错得离谱。
要是小姐当初嫁给了顾大人,肯定会幸福的。
二夫人天生聪颖,就是个做生意的料。
宽慰着谷雨的心,檀知许低头沉思。
檀知许下马车走进去,不仅无一人接应,连个伙计都没瞧见。
上辈子,周氏把铺子给她时。
日后,那些可都是利她傍身的好东西。
整个侯府上上下下,连带着宋启年都不全然无辜。
“谁啊?”
檀知许轻言细语,手上抚摸着铺子里摆放出来的布匹和绣样,自始至终都没看刘掌柜的一眼。
谷雨喊了一声。
檀知许与谷雨讲着道理。
她倒要看看,东窗事发后,檀知许如何应对。
刘掌柜可不是眼下这幅目中无人的嘴脸,他当时怎么说来着?
可周身流露出的气势非凡,令人只觉得压迫,不容小觑。
这辈子,她绝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檀知许了。
谷雨怒指着他,正欲往下骂。
谷雨气不过,站在前面怒问了一句。
“往后,我们或许要比今日起得更早。”
他们跟着二夫人不愁没好日子过。
“不碍事,为了往后过好日子,这些都值得。”
檀知许嘴角泛着苦意,与谷雨一起回了屋子,可惜桌上的烤鸡凉透了。
揉了揉额角,谷雨嘟囔了一句。
临安侯府的内宅不好管,这外面的铺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姐,苦了你…”
檀知许点了点谷雨额头,“我既为人妇,自然比不得闺中女子。”
“夫人…”
周氏一瘸一拐的回了屋子,刚坐下身,她眼中恨意尽显,攥紧了拳头,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道:“檀知许,既然你这般不识趣,就休怪我…”
侯府的绣坊位置并不偏僻,因为疏于管理修缮,门头有些破旧,连带着上面的字都斑驳了。
里屋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出来,他看到檀知许时,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
回来的路上,檀知许将屋内的事情与谷雨讲述了一些,在她看来,田庄子上的都是男人。
檀知许了然于心,只怕是哪位提前派人来知会过了。
谷雨的心疼,檀知许皆看在眼底,但如今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小姐,你往后真的要去管那些田庄子吗?”
檀知许望着手上的花样略显陈旧,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刘掌柜的!这大清早门口怎么有狗叫啊?咱们侯府的铺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她才放下绣样,周氏咋咋呼呼走了进来,嘴里的冷嘲热讽直指向檀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