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她就看到了顾淮景，多日不见，檀知许掩饰不住自己的眼神，她下意识瞥向他。

檀知许移开视线，不敢继续看着顾淮景，语气淡淡，“是了，该教训教训的，日后也不要再见了，毕竟是她活该。”

在她的印象中，顾淮景可不是那种会轻易给旁人挑选礼物的人，若非心中有，他岂会如此？

顾淮景回头，正好跟檀知的视线对上。

教训？

谷雨的话对檀知许起到了一定的冲击力，她收回视线，看看谷雨，又看看顾淮景，心中就像是有块大石头般。

“小姐，周氏那边很久都没进货了，您说大夫人会不会急眼找您的麻烦？”

“那姑娘看着不错……”

“是啊，她嫌贫爱富，顾某当初是瞎眼了，才会待她那般好……”

顾淮景表情冷酷，说是请教，但语气可不像。

那他呢？

看不看得出来？

待到了水粉铺子，谷雨原本是想说，要不先回去明日再巡……

“二夫人，你这话顾某可就不知是何意了。”

她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却不得不承认。

见她正看着自己手中胭脂，他下意识张嘴，却在同一时间看到了眼前女子的不适。

檀知许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凌迟，行刑的还是她最在乎的人。

“我没事，去吧。”

“小姐，其实这水粉铺子的生意向来不错……”

顾淮景看着檀知许的背影出神。

谷雨见了她这笑，心中苦涩，更是默念：小姐您别笑了，您这笑，奴婢都看得出牵强来，更何况顾公子？

顾淮景听了檀知许的话，打量她一眼，“顾某向来如此，送在乎的人礼物，你不是很清楚吗？”

谷雨想说点能让檀知许开心的，话没等说完，就看到了顾淮景。

这姑娘衣着华丽，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娇俏的面上啄淡淡笑，眉眼嘴角都是羞涩。

良人？

谷雨就在檀知许边上，小姐的轻微表情变化，她捕捉到了，挠头看看顾淮景，又看看檀知许，叹气一声。

……

檀知许自顾自说完，转身走人。

“小姐，那姑娘是谁呀，看着跟顾公子还有些般配呢？！”

“二夫人，顾某有一事想请教。”

说这些话时，顾淮景的眸子就一直盯着檀知许。

身为女子，檀知许不可能看不出这姑娘对顾淮景有意思。

“还在埋怨我？”

“是，顾大人醒悟的真是时候，臣妇还有事就不打扰顾大人了。”

檀知许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顾淮景，缓步上前，落脚在他跟前。

“小姐，刘工头说近来还算是风平浪静。”

身高腿长的顾公子竟然在挑选胭脂，这一刻谷雨恨不得死在铺子。

想到码头那一幕，谷雨叹气一声，不再说话。

“大人……”

藤锡试图呼唤顾淮景的名字，将他的良心唤醒，奈何失败了。

顾淮景冰冷的眸子，一点都没有情，藤锡撒拉着脑袋，认命了，如今的他只希望自家主子跟檀姑娘不要再如此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