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她叹了口气。
就在付天和芳芳以为她要放弃剃胡子,换成剪的时候,她歘的一下就把匕首拿出来了。
“我给你把胡子刮掉,你不要动,好不好?”那声音柔的不行,就像是在哄刚满周岁的奶娃娃。
芳芳愕然的看了眼她,这姐姐柔着说话的时候,声音真的很温柔。
她觉得温柔,秦绵绵却是差点把自己夹吐了。
付靖博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任凭她又用热布巾敷脸,愣是一个字儿都没说。
“我给你刮胡子,但是你不要动。一动就会受伤,会出血的。”放下手里的布巾后,她又强调了句。
这次,付靖博闷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个字儿出来。
芳芳又惊呆了,这两天算是她见过哥哥说话最多的时候了。
往日里,付靖博可是经常一整天都懒得说一个字儿的。
“那我要动手了,你千万不能动。”秦绵绵担心他智力不足听不懂自己的话,又强调了一遍。
付靖博闻言正襟危坐,一双清澈的眼珠直直盯着秦绵绵的脸,浑身上下除了发丝之外别的真就一动不动了。
芳芳不理解,芳芳大为震惊。
这往日里最让父母头疼的哥哥,最不喜与人交流的哥哥,这会儿怎么突然就如此听话了呢。
不理解,实在是太奇怪了。
秦绵绵手上的匕首是个十分精致的匕首,刀锋拢共也就手指那么长。
小而且薄,但胜在锋利。
虽然没有后世的刀片那么顺手,但以秦绵绵的手法来说还是能掌控的。
匕首轻轻的从热布巾敷过的地方刮过,所经之处胡子一簇簇的掉落。
因为没有肥皂水之类的东西可以润滑软化胡子,她只能选择放慢速度,一点点的刮。
刮一点点后又用热布巾敷一下,好让胡子一直保持柔软。
那细心的程度,原本有些惊讶的付天逐渐扯出一脸慈父笑容。
这一刻,他好像忘记了身上的病痛,也忘了腿上的残疾,只是一个坐在屋檐下看儿子媳妇儿恩爱的老父亲。
就连秦绵绵自己也没想到,从来没刮过胡子的付靖博能这么听话。
他一动不动的,生生从秦绵绵开始敷毛巾一直坐到最后一点胡子刮干净。
不仅不动,脸上更是一点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全程就只是瞪着清澈的双眼紧盯着秦绵绵。
除了偶尔眼神里闪过一抹异色之外.
等付陈氏帮着万罗氏把钱清点好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被刮干净胡子的儿子。
“哟,以前没看出来,你家这傻儿子还挺俊俏。”万罗氏看到后不由感慨了句。
“罗婶子觉得你家的傻儿子俊俏吗?”正收拾东西的秦绵绵闻言抬头,笑眯眯问了句。
“我儿子又不傻。”万罗氏不服。
“哦,原来罗婶子不喜欢别人说你儿子傻啊。”秦绵绵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眼里满含讥讽。
“我说的是实话,本来就是傻,还不让人说了。”万罗氏不服的撇撇嘴,抱着手里的铜钱就要走。
“实话就可以说了是吗,好,那我以后看到罗婶子都说实话。”秦绵绵不紧不慢的又补了句。
刚走出院子的万罗氏听到这话不由得踉跄了下,奇怪,这话也不重,她怎么就听完觉得有些心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