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地位,不争,便是罪!
她罪该万死!
若是能重来一次,她定当与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看着族人的头颅一个个被挂在城门口示众。
一排过去叫人看着是那样可怖血腥。
可在她眼里,那些是她还来不及相认的族人啊!
她死死瞪大了眼记住这一幕,眼泪止不住往下淌,双拳死死攥紧。
直到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啊——!”
虞闻歆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喘着气,额间布满细汗,眼泪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眼神惊恐晦暗不明。
“是梦……”
“殿下,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守在门口的秋荷听见声响赶忙跑进来,一脚刚踏进门槛,一个枕头直直砸在了她脑门儿上。
“滚出去!”
虞闻歆厉声呵斥,抬手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
秋荷是她十岁时她买来的。
殿下平日里虽然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但作为她的贴身婢女,自然清楚她真实的一面。
也怪她听见动静一着急就冲进去了。
她连忙捡起地上的枕头迅速退了出去。
屋内重新归于平静。
虞闻歆呆呆看着窗外那还挂在天上皎洁的明月。
不知不觉,她已经重生有八个年头了。
这八年的每个夜晚,她一直做着同一个噩梦,前世的阴影不断在她脑海中重现,像一个梦魇般一直缠着她。
八年来,她一直称病在府养精蓄锐,学习各种东西。
如今,终于到这一日了。
前世他们能这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定是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这八年来她陆陆续续除掉不少。
昨夜。
小小一颗鸡蛋差点儿就要了她的命。
还好她发现及时。
许是她与前世的行动轨迹已经偏离太多,有些细小的东西也在慢慢变化,但大致走向定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是……
她重生的时间太晚了。
她年仅五岁时,皇后娘娘……
母后就已经被那群人下毒害死了。
一想到那四人,虞闻歆咬紧牙关,眼神像是淬了毒般狠辣,双手死死拽着被褥。
给本王等着!
本王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进来。”
秋荷重新走进来。
虞闻歆坐在床榻边披上外套,神态已恢复如常。
“抓到了吗?”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人不寒而栗。
“殿下,人已经抓到了,正压在院儿里呢。”秋荷如实汇报。
她们说的,正是昨日在她用的食物里偷放了鸡蛋想要害她之人。
她从小就不能吃鸡蛋,小时候不小心吃了一次差点儿丧命,之后府里就再没出现过鸡蛋了。
昨日的鸡蛋,分明是有人故意想要杀她。
虞闻歆起身,拢了拢外套,嘴角病态一笑:“呵呵……很好。”
院儿内,两列婢女中间有一身上仅剩一件肚兜的侍女,光裸着身子跪在院儿里瑟瑟发抖。
寒冬腊月,她已经在院儿里跪了两个时辰了。
她只感觉浑身被冻得僵硬,寒风如利刃般吹得她脸生疼,全身不停颤抖。
看见虞闻歆走来,她立马哭喊着求饶:“殿下!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日后定当为您做牛做马……”
她话还没说完,双颊就被虞闻歆单手捏起,一张乖顺的面容不断在眼前放大。
娇软的声音如魔音贯耳:“嗯……确实该死,卖身契都还没有拿到,那你就是本王的人,生是本王的人,死……也是本王的鬼,你想跑到哪去?嗯?”
乖巧的面容上却透着十分危险的气息。
婢女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奴……奴婢没想逃……奴婢只是……只是……”
人在处于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难以组织语言。
虞闻歆也没兴趣想听她的下文,伸手从秋荷手里拿过银针包:“把她给本王按住了。”
婢女们一拥而上,将她按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死死按着她的双臂。
婢女眼中皆是惊惧之色:“殿下饶命啊!殿下!奴婢真的知错了!不要啊!”
虞闻歆置若罔闻地蹲下身子。
“是谁派你来的?嗯?”
虞闻歆笑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可她的动作却让人心头一悸。
只见她捏着一根银针一用力,那根银针直接从婢女的拇指指甲缝里插了进去。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十指连心,疼得婢女连连惨叫哀求。
虞闻歆并不满足于此,又拿出一根银针。
“让本王猜猜,是妤贵妃?”
说着,另一根银针也从指甲缝里插了进去。
“啊——!”
“还是沁宁公主?”
“啊——!”
“还是太子?”
“啊——!”
“……”
她每说一句话,她就将一根银针插进婢女的指甲缝里。
危及不到生命,却让人感到痛苦而又折磨。
“哎呀,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虞闻歆甜甜一笑,单手扶住那四根针,狠狠向上一翘,生生将她大拇指指甲给撬了下来。
“啊——!”
婢女疼得唇色发白,身体哆哆嗦嗦已经分辨不出是疼的还是冷的了。
“殿下,奴婢真的知错了……”
她嘶哑着声音求饶,只想祈求虞闻歆的一丝垂怜。
“饶了你?”虞闻歆起身低头盯着她,嘴角笑容渐深,“好啊。”
婢女神色一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她。
“不过……陪本王玩个游戏吧!”
虞闻歆转身,在秋荷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抿了口她递过来的热茶,眼神示意婢女们把她放开。
婢女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着手上传来的痛楚问:“殿下……要玩什么游戏?”
“将你剩下的十九个指甲盖给扯下来献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