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甩袖子,沉着脸走了。
“啧啧,你看看,圣上来了又如何呢?”
折桑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朱贵姬虽看不见,却终于是知道怕了,缩着身子往后爬行。
“躲?”
折桑冷笑一声,“本宫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的。”
“你休想自己偷偷寻死,就让这满宫的奴才好好‘伺候’你。”
“你不是一口一个下贱奴才嘛?今日起,本宫便贬你为罪奴,比你口中的贱奴还要贱!“
“绿宜所受的刑法,你天天给本宫受着!“
水珀抬头看看了日头,奔波了大半天,又出了这档子事,娘娘是午膳也没用,药油也没擦。
见事情也差不多了,她适时插话,“这里就交给奴婢吧,娘娘该回宫歇歇了。”
折桑恨不能亲自上手把朱贵姬撕碎了。
可是撕碎了,又如何,死去的姑娘可以回来吗?
即便是此刻,折桑依旧不太愿意相信,绿宜真的就这样没了。
明明出宫前还好好的,那个傻乎乎又嘴馋的姑娘,像个叨唠婆子一样在塞了好多零嘴给她们。
她自己爱吃,觉着好,便一股脑的塞给折桑。
当愤恨散去,伤痛悔恨又该如何消磨?
回到熟悉的永安宫时,物品照旧,人也都在,可是绿宜呢?
当时只道寻常的分别,谁知竟真的见不到了。
早知如此,该把她带上的。
为什么单单把她一个人撇在宫里呢?
连尸骨也收不到半块。
折桑整个人越想越恍惚,怎么也不敢相信绿宜就这样没了。
她更不敢仔细回想朱贵姬说的那些话。
不敢想,绿宜遭受这一切的时候在想什么。
她一定在最后一刻,还等着自己。
她一定以为,自己这个皇后肯定能救她。
重青偷偷抹眼泪,突然想起了什么,慌乱的去翻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