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姜糖和贺忱两人。
耳边是古筝的琴音乐,很是舒适。
贺忱垂眸看着姜糖的沏茶手艺,技艺高超,很是娴熟,每一个动作由她做出来,都极为雅致,甚至比那些专业的茶艺师还要更加专业。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赏心悦目,心情也不由得跟着放松下来。
很快,姜糖就沏好了一杯,递给他,“忱哥尝尝,上好的西湖龙井,还不错。”
贺忱接过,抿了一口,点头,“不错。”
他放下杯子,看着她问道:“你学过茶艺?”
姜糖点头,“学过点儿,我师父们年纪大了,都爱喝茶,大师父的点茶手艺尤其好,四师父那里又有不少好茶,师父们都爱喝,慢慢的,我也就学会了。”
贺忱知道,她说的大师父,是姜骆。
A大曾经的老校长,现在但凡是在教育系统里的,不管是认识不认识,都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姜老。
他也是曾经风靡了一个时代的人。
姜糖缓缓说道:“下山之前,我并不知道师父们的真实身份,我只以为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那时她还没下过山,不知道正常的普通人该是什么样子,不然大概也不会这么想。
不过,“五师父常说,大道至简,哪里有什么不普通,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罢了,会生老病死,会遇到各种人生挫折,但这些都不重要。”
“忱哥你是知道的,我的玄术就是我五师父教的,我们这一行,看似能够窥天机,能够提前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事,但我五师父也总说,这样未尝就全然是一件好事,因为什么都知道了,人生就会变得无趣起来,他说他当初隐居深山,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当然,我不太相信这话,我觉得五师父很有可能是混不下去了,才上山的。”
听到这话,贺忱轻笑了一声。
大名鼎鼎的丘大师,自然不会混不下去。
她这也是开个玩笑而已。
见他笑了,姜糖也松了口气,她继续道:“不过这一行,我觉得有好有不好,五师父的话有道理,但更多时候,我们能提前预知到危险,如果可以有办法避开,或者是帮自己的亲人朋友避开一劫,也是好事一桩,至少人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忱哥觉得呢?”
她的话里藏着话,贺忱不傻,自然能听得出来。
他缓缓抬眸看向她,没有什么惊讶,问道:“都知道了?”
姜糖点头,“徐总声音有些大,我就是想不听到都难。”
他啊。
提起徐子吟,贺忱眼里闪过无奈,也有些歉疚,“今天是我惹到他了。”
姜糖摇头,“徐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但并不完全正确。”
“我们虽然能够提前看到很多事情,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是万能的,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们能看到,但是解决不了的,这也是我们这一行最无奈的地方。”
说着,她摇了摇头,面上有些唏嘘。
“不过。”姜糖话音一转,手支着下巴,笑吟吟说道:“徐总有句话说的很对啊,忱哥你连问都不问,就断定自己的命无法改变,这是不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