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绣很想冲进朝堂以及情报局,找萧楠融和韩又凯算账,可问题是,证据在那里?
思来想去,要说证据,纤绣突然反应出,婉儿就是人证,只可惜婉儿把物证都处理掉了!
但就是缺乏有效证据,也已经表明是情报局干的了,如果有能力,此时的纤绣,很想杀了萧楠融和韩又凯……
可是,能力呢?纤绣深感悲哀!
这让纤绣突然想到空荡荡跟她说过保护她的话,当时她还觉得空荡荡的话很可笑,此时,纤绣才深刻体会到,如果身边真有空荡荡这么一个弟弟,以空荡荡的狠劲,一定会为她打抱不平,一起来针对国贼……
纤绣感到十分惋惜,惋惜空荡荡的突然消失,以及空荡荡手下那三百凶猛的勇士,纤绣深刻感悟,处在当下危险局面,自己手上若有空荡荡和他那三百勇士,至少也算是有一点与国贼萧党对抗的资本。
如今,唯一的希望,是郑太医令能够领着太医们为皇兄解掉身上毒素,以皇兄手握至高无上之皇权,将来再慢慢地伺机除掉萧楠融一党。
于是,纤绣才立即指派思琪,到太医院宣郑太医令来见。
……
眼下,听闻郑太医令不但没把握解去皇兄身上之毒,并且更进一步说明了皇兄的身体状况,显见皇室已危机四伏,能不让她伤心到泪洒衣襟吗!
郑元义从若水跟他的嘀咕中,大体了解了个中原委……他是个生性正直的人,面对公主的信任与倚重,他想,即便会使公主一时的伤心难过,接下来,也得把皇上龙体诸多更为严重的情况,予以提前警示,以免日后突发危机时手忙脚乱。
郑元义觉得,这才是正直的为臣之道。
于是,他小心翼翼问公主,“请教殿下,您将如何处置侍女婉儿?”
自从在玉乾宫见到郑元义第一面,纤绣便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医德与仁心,再看到他一身的正气,和说起钱信儒等人时厚道而公正的话语,她就已经对郑元义产生了信任;加上郑元义医术高超、经验丰富,昨晚便向皇兄提议,由郑元义接任太医令。
此时,听太医令问询如何处置婉儿的问题,事实上,这也正是她无法决断的事……
能让婉儿怀上龙裔,说明皇兄喜欢婉儿,他决不会让人把婉儿怎么样,即使母后出面,恐怕也无济于事;再则,婉儿已怀上皇兄骨血,这对皇室来说,本应是一桩喜事,而偏偏又是身怀龙裔的人出手毒害了皇帝,这让纤绣心里简直可谓矛盾重重,无法作出任何决断……
而太医令会在这时候问起此事,其中必然有他的想法或见地,既然自己无法决断,不妨听听眼前这个岁与爷爷同辈、人生必定也经历过不少起伏的了郑太医令想法。
“太医令觉得该如何处置婉儿呢?本宫想听听你的见解。”
纤绣微笑反问,如同闲聊,口气温和,她不想让太医令感觉到某种压力。
郑元义一愣,没想到公主会反问他,既然公主反问,他又不能避而不答,但如果回答得不尽公主之意,又犯了僭越罪嫌,这着实让郑元义颇感为难,思虑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请殿下恕微臣僭越之罪!微臣认为,不应处死已身怀六甲的侍女婉儿……”
顿了顿,见公主没有要表态的意思,郑元义便接着说:“根据皇上龙体状况,如果皇上能够马上大婚,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纳婉儿为嫔妃,可不受人诟病地诞下皇家子嗣,否则,处死了婉儿,有可能便丧失了这仅有的一线希望……”
“等等、等等,太医令,为什么说只有婉儿那仅有的一线希望?既然皇上大婚了,皇后不照样能生吗?婉儿又算什么?”
纤绣不明白,郑元义说的仅有的一线希望是什么意思,这让她心里的预感很不祥。
郑元义神情略涩,犹豫了下,解释道,“殿下,情况是这样的,根据皇上所中之毒,以及中毒较深的事实,即使皇上大婚,最好避免那个……行……不宜行……”
在一个身为公主的二八少女面前,郑元义口中的“行房”二字,怎么努力都无法一起说出口。
“难道说皇上他不宜……不宜……太医令是明白的……”
纤绣后面的话本意也是问“不宜行房?”,但基于少女的羞涩,行房二字终究一样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