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医令的忠心,胆略和远虑,纤绣深深为之慨叹,连忙亲自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郑元义……
“太医令说的均为事实,足见太医令的忠心日月可鉴,只可惜父皇安在时,未发现太医令非同一般的智慧……太医令所言,本宫在此只有谢意,太医令无罪,请太医令平身吧。”
郑元义起身后擦了把老泪,劝慰说,“殿下不可太过忧心,如果微臣的徒儿能够很快找到师叔,皇上的毒应该能解。”
“这事本宫觉得悬,一个云游四方的人,并不容易寻到,再说,这种人已经自由惯了,即便寻到,是否愿意来皇宫也未可知;太医令,咱先说眼前,皇上如今除了婉儿,谁也不愿意娶,加上那个……房的危险,又怎能让皇上多留后裔?”纤绣唯有叹息。
她一直误认为皇兄这是不识大体、惘顾大局,使得她更加束手无策下感到伤心。
“殿下,有个事关女人生育的办法,说起来似乎有点匪夷所思,但思之仿佛又有医理。”郑元义眉头微蹙,想到了一件事。
郑元义的话立即引起纤绣兴趣,“太医令请说。”
“多年前的一天,微臣进山看望师父,恰遇师父正在接待一位前来拜访的方外高人,不知他们因何缘故,竟谈起了妇科医术,高人说到一种叫‘人工授精’的方法,可以不进行实质性的那个……房,亦可以让妇人怀胎……由于他们高人间的交流,微臣不便靠近,只是站立远处等待师父时耳闻之,具体的操作方法,直到如今,微臣都没想明白。但既然有这种方法存在,必定就有郎中懂得,殿下不如动用人马,去坊间或民间秘密探询查访此方法。”
说起“人工授精”术,当下的郑元义,神色中布满婉惜,婉惜当年他没有就此事详细求询师父。
“探访可以,只是太医令所说的,本宫感觉一头雾水。”纤绣牵强地微微笑了笑。
“是呀,不知为秘,知了为俗,其实,医术均有相通之处,让微臣再好好想想其中奥妙吧。”尽职尽责的郑元义,还具有不懈努力的品格。
“那就有劳太医令了!”虽然不明就理,但纤绣还是抱着一种希望。
“对了殿下,微臣来见殿下前,已嘱咐昨晚的三位太医,配好试着为皇上解毒的方药,直接去往玉乾宫等候微臣……”郑元义抬头眯起眼看了看太阳方位说,“此时,料想他们已到玉乾宫,如殿下再没有什么旨意了,微臣这就前往玉乾宫。”
“好,劳烦太医令费心,本宫稍后也会去看望皇上。”纤绣点头道。
随即,她招手示意宁儿来,吩咐说,“你去安排马车,送郑太医令去玉乾宫。”
宁儿早有预备,与要好侍女思琪嘀咕了一句后,思琪便快步往马厩跑,没一会儿,车夫便赶着马车到达芬芳宫门前。
纤绣亲自送郑元义上了简易马车。
望着马车离开芬芳宫,纤绣才感觉到自己此时此刻有多累……
一大早,便跑到玉乾宫审婉儿,从玉乾宫回到芬芳宫后,又接着与太医令说了这么久这么多的话……
累的原因关键在于,郑太医令不但没给她带来比昨晚好上一点点的消息,相反的,从太医令口中,了解的信息越详细,让她的心也越发沉重……
身体累,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可以很快恢复,此刻她的感觉,心比身体累许多,心累了,睡不安稳,还如何恢复?
眼前,剩下的希望也就只是,郑太医令能够带领众太医配出解毒方药,还有就是能够快点寻到太医令的师叔,并希望他愿意来皇宫,只有这样,皇兄身上的毒才有解去的可能,而这一切,却只能全靠郑太医令。
感到十分累的纤绣,一头扑在案上眯起眼睛,可脑海中却交替出现萧楠融和韩又凯那帮奸人的丑恶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