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永恒,我首先想到太阳和月亮,但加入可以测量的限制,月亮首先排除,只剩下太阳,太阳每天东升西落,秋去春来,我认为以阳光为永恒,可行。”
“太阳属于永恒,这点毫无疑问,”姒安说,“但我想知道,伯平兄对太阳和太阳光,了解多少?”
姒安的问题把隰伯平整不会了,太阳还有什么认识,不就是每天都来,东升西落吗?
“小师弟是何意?”隰伯平不敢乱说,他可以肯定其中另有玄机,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举个例子,太阳固然是永恒的,但时间早晚不同,阳光会不会有变化?地点不同,季节不同,甚至今年与去年不同,阳光会不会有差异,伯平兄可有把握消除这些问题的影响?”
“这些都会影响?”
季节早晚会产生影响,隰伯平能理解,但地点不同也能影响,他想不通。
“早晚和季节不必多说,知冷暖,都能知道差异,地点,不知伯平兄有没有去过南方?”
“我只去过鲁国,然后就只在齐国了。”
“我听说,南方冬天不会下雪,而北方到冬天,世界将是雪白一片。
我们都知道,太阳是温暖之源,我们能感觉到热,正是来自太阳光的照耀。
既然南北方冬季冷暖不一样,是不是能说明,南北方太阳光不一样,既然冬季不一样,夏天会不会也不一样?”
“有这个可能。”
姒安说:“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所以阳光并不能当作永恒不变的参照?”
“是的,很多时候,阳光变没变我们都不知道,用阳光当尺子,还不如黑黍,起码黑黍的差距是有限的,而阳光的变化,没人知道有多大。”
“小师弟以为,什么才能担起永恒不变。”
“伯平兄可有在浴桶泡过澡?”
“自然。”
泡过就简单了,姒安从头引导隰伯平了解水和空气的区别与不同点。
马车慢悠悠走了半天,终于驶入庄子,姒安也正好上完一堂压强课。
尽管姒安没敢说,他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以猜想的口吻说出来,但隰伯平全都相信了,省了不少麻烦。
下车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村子的形状,由低矮的土墙和篱笆围成。
庄子里居住的不是国民,而是奴隶和吸纳的野人奴隶。
庄子围墙外是开垦的农田,是属于姜姓分支的福利。
隰家分家时,齐公划一片土地给隰家,隰家自己经营,慢慢就形成这样的聚居地。
高家和国家的土地来源,也是如此。
这时代,别说土地,豺狼虎豹都比人多。
土地不值钱,但国君不给,私自开垦是违法的。
包括砍柴打猎,都不行,这些都属于国君的私有财产。
想要打猎、捕鱼,需要给国君上交山泽之税。
当然,国君也要上交给周天子,大于吃小鱼,小于吃虾米。
姒安和隰伯平一起,绕庄子走了一圈,看看当地的水、木材等资源。
这些都是可能要使用的东西。
回到庄子里,先一步离开的侍从拿来一袋石涅,姒安一看,原来石涅就是煤。
在光照下闪闪发光,品质还不错,姒安立刻打消使用木柴的想法,煤的温度高,肯定能融化玻璃。
若是不够,再弄一个风箱,电视剧里见过大概形状,原理也简单,现在不用着急。
“伯平兄,多准备你说的石涅,以后我们就用石涅来烧制玻璃管。”
山东不是产煤大省,小煤矿还是有的,站在历史上游,还没经过开发,煤矿肯定是不会缺的。
“没问题。”
隰伯平随后的操作秀了姒安一脸。
需要石涅?那简单,吩咐家里的堪舆师找矿脉,让奴隶去扒开地皮,直接开挖,要多少有多少。
隰家虽然只是旁系,但这点权利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