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不要过来啊
“名字？随便买的，没留意。”何倾颜明亮的眼睛轻轻一眨，似乎要放出光来，“晚上我开车送你回家，路上给你吃我的糖。”
“谢谢，但不用了，你回去的时候拍张照发给我就行。”顾然说。
“那我们加微信。”
两人加了微信。
何倾颜让顾然等着，她去换白大褂，然后和他一起去吃饭。
顾然玩着手机，何倾颜的微信头像是她自己的Q版，小女孩骑着一只小白狗冲向镜头。
看画风，和她留在《白痴》书上的相似，应该是她自己画的。
小女孩很可爱，但小白狗不知为何吐着舌头，一副急着去当舔狗的样子，整体而言，非常不错。
顾然正要点进她的朋友圈，这时，更衣室传来哼歌声。
他抬头看去，更衣室门留了一条缝，没合拢，更别说反锁。
“你不要过来呀！！！”
王护士抱着查房记录就跟了上来。
“你确定是我的车牌？我这种入门级的跑车，海城满大街都是哦，你去海边走一圈，所有路边停车都是一样的。”
“我先去了！”何倾颜直奔102。
“我和苏晴到底谁更美？”
香。
用‘内功高手’这个说法，是顾然想逗谢惜雅——不是男人逗女人，是精神科医生试图唤起抑郁症患者兴趣。
她不耐烦的神色，也让人觉得亲近，像是朋友间的打趣，从沸羊羊护士表情就能看出来——他笑得暧昧，主动将空间让给两人。
————
陈珂和刘晓婷走出102，来到101。
“哈——”何倾颜对着双手十指轻轻哈气。
“哼~”何倾颜不再说话，继续吃饭。
赵文杰停住动作。
“要我告诉你是什么吗？”
她笑得很开心，她最喜欢和顾医生两个人单独查房，像约会。
护士笑道：“房间我们每天都打扫，床褥也都是新的，卫生这方面您放心。”
谢惜雅微微踮起脚，眺望远去的顾然和赵文杰。
“不不。”何倾颜摇指，姿态迷人，手指纤细白皙。
江绮喊道：“顾师弟快跑，我替你拦住她！”
【顾然：了解】
“我、我是持久型的。”赵文杰视线游离不定。
结果何倾颜过来，一副代替顾然道歉的姿态对三人说：“不好意思，我们两个在闹着玩。”
何倾颜捂着肚子哈哈笑。
她吃饭很优雅，又有一种小孩玩积木的快乐，令人看得津津有味。
顾然打量何倾颜，人如其名，有倾城之颜，卷发浪漫。
苏晴笑着返回101。
“八月一日？”何倾颜沉吟起来。
“八月一日，我来海城，你在高速飙车，在隧道超速行驶。”
何倾颜换好衣服出来，双手插兜，又抱在胸前，摆了两个造型。
进了住房区。
“有件事，”顾然踟蹰着开口，“我要向你道歉。”
“汪！”苏小晴醒了，这么好玩的事情，狗当然要插一脚，追着医生和病人就出去了。
随便一拍，都是壁纸级别的照片，可见苏小晴之可爱。
给“客户”取外号确实影响不好。
顾然经过时，魏宏对他竖起拇指。
【苏晴：自己人面前，我有必要装模作样吗？】
这动作一出，还没落到身上，顾然已经全身痒痒，像是被轻柔的羽毛扫过脚底，他抬腿就跑。
“原来是小晴晴。”何倾颜也看见了，脸上露出恶魔般的笑容，双手五指活动起来。
他给苏晴发消息。
顾然开心得快笑了。
顾然觉得自己可以加一分，因为他为了给病人看病扣了一分，这件事之后他一定要申述！
“你给患者取外号？”苏晴打量他，缓缓笑起来，“扣一分。”
【苏晴：两位中年妇女太能聊】
关键是：何倾颜的医生身份只是掩饰，她是一位病人，还是临时病人。
何倾颜指着逃跑的顾然喊：“顾然是色狼，偷看我换衣服，快抓住他！”
顾然脑海里出现一个邪恶的念头：打着报复何倾颜欺骗他进入静室的名义，闯进去看她换衣服。
“我都让你吃了我的豆腐了，你还不愿意？”何倾颜将汤匙放下。
两人边走边聊，如果换一个正常人，完全不会察觉何倾颜的不对，只会觉得她非常有魅力，和她说话非常开心，半点也不沉闷。
听到歌声，顾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顾然收起手机，端起餐盘：“走吧，去疗养楼散步。”
何倾颜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又擦了擦嘴，才道：“什么事？”
“其实这些都是我爸跟我说的，”何倾颜笑起来，“你可以考虑一下，给人看病，哪有给国家看病有意思呢，是吧？说不定还能达到传说中的清醒梦第十级，在梦里成仙了也不一定呢。”
“滚开。”何倾颜挥手，“我和顾医生交流病情呢。”
“顾然！”苏晴急忙来到窗前喊话，“照顾好我的狗！它少了一根毛，你也别回来了！”
赵文杰迟疑了好一会儿。
“你猜。”
顾然饭吃了一半，用番茄蛋汤泡饭，呼啦呼啦刨了一口，又尝了一大口红烧肉，又呼啦呼啦刨一口饭。
“好！”赵文杰翻窗跳下去。
顾然也不想让他们惹上麻烦，所以主动落后几步。
“哪个方面的？”
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但他们没有邀请顾然一起的意思，因为邀请了他，便要邀请何倾颜。
如果何倾颜的症状没有‘鲁莽驾车’，她不会被送到{静海}，会依靠她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在政治或经济上发挥她的才能。
“我说你是美人，但没有美德，是开玩笑，你人很好。”
“我亲眼所见，”顾然自己用汤匙挖麻婆豆腐吃，确实好吃，“今天上山的时候，你超公交车。”
【顾然：你还是医生吗？】
苏晴稍稍侧过身去，掩嘴，不那么明目张胆地继续笑。
“为什么？！”
“厉害！”顾然鼓掌。
“内功高手也算外号？而且我.”顾然不想说下去了，毕竟还有“客户”在。
穿着病服的赵文杰，发疯一样跑。
他大声对赵文杰道：“我在精神病学院遛过所有同门！扮演狂躁病人，拿把西瓜刀，从北门砍到南门，无人可挡！爬楼、翻墙、跳河，田径队的都不是我的对手，人送外号‘发疯的成龙’！”
苏晴没了微信聊天时的直率，此时的她，有医生的沉稳，以及{静海}继承人的威严。
“不是。”
“赵文杰啊。”
吼完，冲了一段距离，便“哈~哈~哈~”的喘气。
顾然又是三两步，便和他齐头并进。
“不用。”顾然依旧拒绝。
但他没笑，因为何倾颜说的是‘美男’，如果她用的是他更中意的‘帅哥’、‘俊男’，他可能真的会笑出来。
“我对你刮目相看。”他佩服道。
休息的护士、能自由活动的病人，全都挤在101门口。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颜值高得令人炫目，照在两人身上的光似乎都比别的地方更明亮、更有角度。
传说，‘睡仙’陈抟没死，在梦境中长生不老。
“吃好了。”
赵文杰骑在窗台上，一脸愤怒和惊恐地望着顾然：“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你的入门级跑车满大街都是，我可能看错了。”顾然说。
“我急着上班，就今天一次。”何倾颜竖起一根手指。
“或许吧，世界上也有人更欣赏没有美德的美人。”顾然敷衍道。
陈珂觉得顾然回不来了。
顾然没催，也没趁机上前。
“.画心疗法？”顾然认真思索之后给出答案。
“嗯！这个豆腐好吃，麻麻的！”何倾颜用顾然的勺子，给他盛了两块豆腐，“再来点汤汁，你尝尝。”
“我好吧，主动替你澄清。”何倾颜悄悄和他说。
“我明白了，”何倾颜忽然小女孩似一步一步得意踱步，“你的毕业论文一定是戏剧疗法，就算不是，你最擅长或最推崇的也是。”
苏晴点头，吩咐道：“这是新来的病人，安排在103。”
“上午干什么了？”何倾颜用勺子盛两块麻婆豆腐。
“你什么星座？我看我们两个配不配。”何倾颜兴奋道。
护士台内的护士连忙起身。
“苏医生。”护士主动打招呼。
他对当官没兴趣，也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可对治疗国家精神很有兴趣。
何倾颜不再开口，认真吃饭。
“我喜欢这个说法。”何倾颜也端着餐盘起身。
端庄夫人对自己雇佣的护工低语两句，护工和司机拎着两个大包跟上护士，一起去了103。
但精神病人的意志是非常人级别的顽固，累也不停下脚步。
“你有【职业卡】吗？”顾然问。
“你这样胡说八道的风格我不能接受。”顾然说。
“我相信{静海}，但还是请再打扫一遍。”端庄妇人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