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顾医生到底是被杀死的，还是被气死的？
苏晴下意识停住脚步。
她回头问顾然：“怎么了？”
随即，她的目光落向顾然的手，看向那台不该存在的手机。
“出什么事了？”已经进入荒草的童玲三人也围过来。
顾然抬起手，将手机以及界面展示给众人。
“手机？”魏宏愣了一下。
“哪来的手机？”江绮不解又好奇。
童玲蹙眉。
何倾颜抓住顾然的手腕，将他手里的手机递到自己眼前：“‘别进荒草’，发消息的人是‘我的电脑’，这是”
她忽然抬头。
青发梦魇倒下。
童玲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顾然身上。
黑纱被彻底掀开，一头三米高的青发可怕梦魇，彻底从未知世界来到众人眼前。
江绮、魏宏都没说什么。
“顾然师弟也有痔疮？”魏宏问。
偶尔也可以潜力爆发，做上一两个。
而跳在空中的白发梦魇，彷佛滑雪者在空中完成最完美的一个转身，躲开了顾然的拳头，撞进他的怀里。
她问顾然：“你知道这个能力是怎么出现的吗？”
“什么？”顾然不解。
顾然没想到，一个在古风灯柱前苍蝇都不如的白发梦魇，竟然就把号称‘发疯的成龙’的自己杀了。
他有一种残存感，自身的一部分似乎依旧在心理阴影中，这是心理阴影清除手术的后遗症。
这和吹牛、以及‘相信自己经过锻炼可以做七八个’是两回事。
白发梦魇出现时，会剥开一米左右的黑纱，眼前众人视线的落点处，足足三米的黑纱被掀开。
每当杀死足够多的梦魇后，便会有黑色飞蛾出现，跟着它们走，总会找到心理阴影的源头。
是因为不致命？
顾然全身冒梦境般的烟气，无神地双眼缓缓看向何倾颜。
他双手握拳，摆出李小龙般的搏击姿态，双眼如苍鹰一般锐利，精神气堪比第一次变身超级赛亚人的卡卡罗特。
“请深呼吸。”
白发梦魇冲上来，依旧是杂鱼招式——爪。
“嗡！”
原来灯光还能一定程度上削弱尖叫的伤害，或者，治愈被尖叫造成的伤害？
怎么在这个时候走神？连精神都受到冲击了吗？
在众人近前，一层夜色般的黑纱被掀开。
不知道她是真因为顾然没有梦体超能放心，还是单纯安慰顾然，缓解气氛。
“顾医生，你刚才为病人吕露进行了心理阴影清除手术，现在回到了手术室，请不要惊慌。”护士快速而温柔地低声安抚他。
可也不是说，想梦体超能，就能梦体超能。
天塌似的轰鸣声再次响起，在巨大的动静中，魏宏大喊：“瞄准一点，别打我啊！”
苏晴和何倾颜没走，停在荒草中看顾然打滚。
团队里出现这么厉害的能力，童玲却没有喜悦之色。
轰！
巨物撞击空气的呼啸声中，一柄巨大的白色骨刀，从黑纱中劈出来。
“你们快出手啊！我在吸引它的注意力！”他的嘴像懒洋洋一样废物。
【野生的白发梦魇】对【顾然】使用‘爪’；
【顾然】翻滚躲开；
“是手机没用！”
梦体不可超能，这是铁则。
大家都跑得很快，全力以赴，所以顾然很轻松。
“跟上！”童玲吩咐。
这并非一个回合制游戏。
“这样我反而放心。”童玲微微一笑。
三米高的怪物站在眼前，顾然心跳加速，面目扭曲，身上都冒出梦烟，梦体不稳了。
不然会混淆现实与梦境。
江绮问顾然：“你不会是苏晴的童养夫吧？”
‘这是下副本打怪！这是下副本打怪！’他找着理由安慰自己。
界面依然是【我的电脑】，可唯一一条聊天记录——别进荒草——消失了。
撕裂耳膜的尖叫铺天盖地，密集的渔网般笼罩六人。
鞋跟没入黑发间。
心理咨询师的意志力，不说每一个都出类拔萃，但平均比常人要高是肯定的。
嘭！
怪物撞在灯柱光芒上，尖叫声戛然而止，白发梦魇化为一缕白烟消散。
还是说，每场梦境，只能收到一条“未来的信息”？
“都别停下了！”童玲喘着气喊道，“吕露的病情并不严重，一群黑飞蛾足够带我们找到源头！”
简明的线条冲出墙壁，变成血肉之躯，伯劳鸟利箭似的冲出去，落在古风灯柱上。
就是努力，好像只要想，理论上人人都能做到，可能做到吗？
顾然略不甘心，却也知道纪律：“好。”
当然，事后女友的床头私语到底是什么感受，顾然并不知晓。
“人生地图疗法。”苏晴说，“我父亲还活着的时候，给你写过一封信，当然是由我妈代笔的，他将人生地图疗法写在寓言故事里，和我妈打赌你能不能学会。”
“何倾颜！”顾然怒吼。
爆炸尖锐的嘶鸣如铁拳一般捶打在众人额头，一只白发梦魇从黑纱中跳出来，扑向荒草边界处的童玲。
手机的震动让顾然回过神。
江绮迅速收起发狂的暴怒人马，她和童玲的【心墙】也飞快隐去。
“你解释就解释，为什么要人身攻击我呢？”顾然不解。
最好的防守是进攻！
犹豫就败北！
光芒啊！！！
顾然避开‘爪’，击出强力一拳。
二，反击。
服从队长命令也是手术的规矩之一。
从远处望去，无边无垠的荒草地中，青发巨人袭击露营的旅人，一位旅人拼命保护灯火，其余五位旅人艰难围攻青发巨人。
顾然回头，苏魔女对他甜甜一笑。
“听起来，”江绮沉吟道，“像是你给自己的预警。”
当骨刀落下，伯劳展翅高鸣。
“靠！这个逼我一直想装！”魏宏咬牙切齿，很不甘心。
“小心，五只白发梦魇，后面可能有青发！”童玲话音刚落，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向一处。
【野生的白发梦魇】对【顾然】使用‘爪’，命中要害，效果拔群！
被光选中的是白发梦魇！
“已经很强了！”魏宏真的羡慕。
顾然缓缓吸气，又吐气。
在心理阴影中，【心墙】降落的动静会引起梦魇们的注意。
“手机怎么了？”童玲警惕着四周，同时开口问。
骨刀与灯光相击，发出铁器撞击的声音，抛出打铁似的火花。
荒野中响起一阵轰隆巨响，彷佛一角天空塌陷。
顾然扭头看去，童玲身后，她的【心墙】在降临。
“好！”
暴怒人马的火焰无声熄灭，荒草地再次陷入死寂。
“嗡！”
顾然研究着手机，在他身后的何倾颜，几乎快把脑袋搭在他肩上一般观看着。
相信自己能做七八个引体向上，这或许不算大事，可也是一种错误认知，看不清现实。
“散开！”童玲下令。
穿着黑色小皮鞋的何倾颜，打着黑伞走到顾然跟前。
“速战速决，江绮，叫出人马！”童玲指挥。
在梦境中，梦体的强度来源于‘潜意识’，数十年对自身的掌握。
“苏晴，”江绮高声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撕裂耳膜的尖叫再次响起，顾然视野模糊。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童玲问顾然。
“.”
“别在原地逗留。”童玲左右看了一眼，“顾然，你和苏晴换位置，看你的手机有什么功能，其他都等出去再说。”
顾然在手术室醒来。
嘭！嘭！嘭！嘭！嘭！
五只白发梦魇全部撞死在灯光上。
线条冲出墙壁，烈焰般燃烧的暴怒人马怒吼，抡起巨斧冲向青发巨人。
顾然下意识道：“很像我记灵感的方式——平时我忽然想到什么，会用手机给【我的电脑】发消息，等有空的时候，才慢慢整理这些灵感，整理好的消息记录也会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