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弟,你记好了:我阿爹孝顺阿奶是天经地义,但是我阿爹这几个月帮你们种十几亩的田,产出的粮食都够阿奶一个人吃几年了吧?我阿爹应该孝顺阿奶,但是他不用孝顺二叔三叔跟你们几个小辈吧?”
“我阿爹种出来的粮食,还要供他弟弟侄子们,你阿爹领的月钱,有给大哥和侄女们用吗?”
许家旺被怼的哑口无言,只好撂下一句:“去不去,大伯自己看着办”,转身想跑。
许月季赶紧起身拦住他,“你告诉阿奶,我阿爹今天还真的去不了了。不管谁来都没用!”
许家旺看着眼前这个二堂姐,怪不得大哥说她中邪了,以前胆小如鼠,怎么欺负她都不敢吭声,现在说起话来一句接一句,能把活人给说死了。
幸好大伯一向最是听阿爷阿奶话的,阿奶说东,他不敢往西,阿奶让他吃青菜他就不敢夹肉。
要不然老许家十几亩田和地,阿奶从不下地,他阿爹和三叔一个月就回来两天,他阿娘一个人下地怎么种得完?那阿奶肯定把他们兄弟几个都赶到田头去。
许家旺本来想
“总不能还得由着你这个做闺女的来定?闺女管阿爹的事,只怕会被人说嘴没教养,别到时连累了我们家。”
许月季的手又开始痒痒了,冷笑一声:“要不要我把我阿爹抬到地里去?免得你们一顶不孝的帽子下来,把我们压死了,都没人知道我们的委屈。”
许月季大喊阿娘和阿姐,让她们把阿爹扶出来。
刘氏和许芙蓉本来在屋里听了许家旺的话就很是气愤,听到许月季叫她们,她们还真的就把许有福从床上扶起来。
等许家旺看见被人半抱着拖出来的大伯,他也被吓了一大跳。
昨日还高大壮实的大伯竟然一夜之间变了模样:他佝偻着身子,脸色潮红,眼睛似张未张,双手无力地垂下,双脚软软的拖着。
他不是被扶出来的,真的像许月季所说是被抬出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他竟然感觉大伯随时都可能没了。
刘氏把他放在刚才许月季坐过的椅子上,他还迷糊着,感觉到不舒服,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差点还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幸好刘氏和芙蓉及时拉住了他的。
“他他,大伯他……”许家旺惊得连连后退几步,话都说不完整,“大伯他怎么……”
“你们还不知道?”许月季嘲讽地反问他。
许家旺一脸迷茫,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再次抬起头,他想说什么,嘴唇张了张,却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你大哥昨天欺负堂妹,阿奶不明是非还打了小妹,族长爷爷罚阿奶跪祠堂,我阿爹孝顺,从你们家地里犁地回来,家没回,饭没吃,就替阿奶去跪祠堂,一直跪够五个时辰,半夜才回到家,半夜里就发了!
“你知道为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