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绳子解开了,里面竟然是一块黑色的玉牌,初生婴儿的掌心那么大,看起来像玉石,摸起来冰冰凉凉,上面了奇怪的纹路,还有两个字。
她许月季,认识中文、英文,还有拉丁文,但是这上面的两个字,她得认真辨一辨。
没等她辨出个一二三四来,手中的玉牌已经被夺走了。
“这是你的东西?”许月季看着之前好不容易放松了警惕的小哥儿,因为一块牌子又警惕地看着她。
他的手中紧紧地攥住玉牌,点点头。
原来他听得懂,原来他不是傻子,那就好办很多了。
“这么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没人跟你抢。”许月季看都不看他,继续搓洗他的脏衣服。
“等会儿我让阿姐像之前一样在裤腰带上缝一个小兜,这可能是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你自己千万保管好。”
“明天我把你送去衙门,你可以交给衙门里的知县大人,到时他们就会帮你找到家人。”
“我们也只是陌生人,我们家管得了你一餐,管得了你一天,也管不了你一辈子。”
……
许月季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希望他多少能明白他自己的情况。
睡觉时,刘氏想带着他跟自己和许有福一起,可是这小哥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吃饭、洗澡、穿衣服、扎头发都任由刘氏。
睡觉这事儿,他不乐意了。
吃饱喝足,捯饬干净后,他就不再跟着许月季。
许月季往东走走一步,他也往东走一步,许月季往西走三步,他也往西走三步。
许月季去灶房提洗澡水,他就在她屁股后面跟着,许月季去洗澡,他就跟在屋外等,许月季回屋里睡觉,他也跟着上了床。
他就静静地躺在许月季的身边,看着她,不说话,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儿。
许月季拿他没办法,其他人也是哭笑不得。
她只能让阿爹阿娘去睡觉,她来照顾这个小哥儿。
许芙蓉和许丁香也上床,在另外一头躺下。
幸好这张床足够大,足以睡下他们四个人。
当初,他们刚搬回来时,只有刘氏他们现在睡的那张床,还断了几根龙骨和一条床腿,床板和床幔的架子都没了。
幸好山上还有他以前砍倒的木材,本来是要等到八成干再扛回家,晾干了做木活。
许有福临时临急只有五成干的木材扛回家,紧赶慢赶,把床板锯好铺上,把龙骨和床腿修补好,一家人才免了打地铺。
后来他才抽时间做了两张长凳,上面铺些木板当做姐妹三个的床。
当时木板有多,他就全部铺下去了,所以一张简易板床就显得有些大了。
没料到,今天竟然排上用场了。
第二日,许家一家如往常一样,全家人走路去镇上,只是与往日不同,他们的中间,多了一个小孩儿。
很快,村里就有不少人发现,许有福家这次出门多了一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