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起伏，但娓娓道来时却像是在念咒一般，听得人心里发慌。

萧重驰原本的死亡凝视突然涣散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怀昱。

“殿下还和他做过这种约定？”

被二人注视着的怀昱扶额，有些头疼起来。

“的确这般说过。”

怀昱有种陷入了圈套的无助和无力。

他恨不得回到那时候把自己的嘴给捂上，不要随便说出这种话来。

毕竟诺不能轻许，一旦许下就不能负人。

但……但那时的沈不秋多乖巧啊，况且二人相处的确很愉快，他一直都没想过沈不秋会对他抱有这种心思。

他的确打算陪伴沈不秋一直到沈不秋姻缘来到的那天，他就从沈不秋身边离开，换一个能和沈不秋白头偕老的人陪伴那个可怜的少年。

他何曾想过沈不秋会喜欢上他啊……早知就不这般许诺了……

弟弟为什么会喜欢上哥哥呢？

怀昱曾反思过许多原因，也自认为并没有哪里像女子的地方。

虽说现代几乎只有女子留长发，但他长发的模样也并不像女子呀，不像是逐尘那般雌雄莫辨，貌若好女，他怀昱实乃一个男子的相貌啊！

虽说他的胸膛并不平坦，但一不像少女的鸽乳，二不像女人的丰乳，沈不秋到底喜欢他什么？

怀昱真的很头疼。

“哥哥，你不会失约的，对吧。”沈不秋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怀昱头更疼了。

此时的他真想和看的动物世界频道里的一种名叫鸵鸟的生物一样，把头给埋起来，逃避这个让他万般头疼的弟弟。

但他不能，他只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不会失约，不秋放心。”

沈不秋持有怀疑态度，“真的吗？”

怀昱努力让自己的面部看上去平和一些，对沈不秋露出一个和往常一样的笑容。

“此话当真。”

沈不秋这才收起了那种能盯死人的视线，转而对着萧重驰挑眉，唇角一抹浅淡的弧度极富挑衅的意味。

目睹二人对话的萧重驰也看出了怀昱的勉强，对于沈不秋的小人得志，萧重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你还想用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蒙骗殿下搞来的承诺困住殿下一辈子不成？”

沈不秋的笑容冰冷，就这么看着萧重驰。

“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用困一字？”

“卑鄙小人。”萧重驰咬牙，“你过几年要是结婚了，殿下该怎么办？”

“我不会结婚。”沈不秋看向怀昱，眼中的情愫似暗流翻涌，“要是结婚，对象也只会是你。”

怀昱被沈不秋的眼神看得心惊不已，听到此话更是瞳孔皱缩，开口反驳道：“男人如何能和男人成婚？！”

沈不秋眼神没有挪动分毫。

“为什么不能？国内不能领证，我们就去国外，去同性婚姻合法的地方，没有什么不能的。”

沈不秋说的每个字都砸在怀昱的心里，泛起巨大的涟漪。

怀昱被震惊地有些呼吸急促起来，他看向那个已经褪去青雉、同男人没有区别的沈不秋。

“可孤不喜欢男人，并没有以那种关系和男人共度余生的念头。”

说出此话，怀昱下意识自称孤，来让自己的话语更具权威性和震慑性，借此来掩饰心中的慌乱无章。

怀昱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余两个男人眸光都一颤。

气氛冷凝了几瞬后，沈不秋翛然开口。

“你不喜欢男人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沈不秋上前一步，愈发靠近怀昱，“除非是我死了，不然你丢不掉我的。”

沈不秋深邃的眸子里情愫汹涌不止。

“我喜欢你，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