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盛紘下朝回家的早,便去了老太太处请安。
跨过院门便听见寿安堂里,喧闹非常,一片女子莺声燕语。
盛紘仔细听了,竟是自家妻子女儿的声音。
挑了帘子进屋道“老远便听你们嬉笑不已,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说来我也听听?”
话音一落,屋内众女子俱看了过来。
墨兰道“父亲辛苦,墨儿给父亲请安。”
如兰道“今日,大姐姐回门。我们在这里讲些趣事。可巧父亲回来了。我们一起聚一聚,好久没有一家人都在了。”
说着,盛紘看见老太太下手边那个可不就是华兰吗?
“父亲万安!”华兰松开祖母的手,起身笑盈盈的给盛紘请了安。
盛紘点了点头,虚扶了一下。
华兰让出位置,盛紘也给老太太请了安。待盛紘的妻子儿女,俱又给盛紘这个主君请了安。方一起坐下。
盛紘看着盛华兰满面的春光,并不像上次回来给袁文化定学事时的忧愁。
便道“华儿,近日可好?”
盛华兰道“托祖母,父亲的福,今日过得静好。”
盛华兰只是笑笑,并不多说。一旁的大娘子却道“这哪里是静好,那是相当不错了。”
大娘子语调快慰,自然高了些声音。
盛紘见一旁就差跳起的王若弗,心中不禁腹诽。这个大娘子心思单纯,无有什么恶毒心肠。但也因此惯心浮气躁,不甚能装的下事情。
便又问了盛华兰“可是有什么喜事?”
“前几日家中老仆、婆子近多犯了错发卖了半数,这几日女儿正忙着招买奴仆的事呢!”
盛华兰去了伯爵府的状况,盛紘是尽知得,虽说老伯爵是个赤诚的。但是却不管内闱的事。
内宅的华兰婆婆又是个吝啬刻薄的。每日变着法的指示华兰,净想着掏怎么从华兰手里嫁妆,去贴补大儿媳妇。
这满府尽是老袁夫人的亲信,盛华兰虽管着家,却指使不大动这些刁奴,这发卖了半数。再要是重新购入,满府这么多新人,华兰的处境可就大大改善了。难怪众人高兴。
只是这突然间把满府半数人等都卖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故?怎么一下子发卖了这么些子人?”
盛华兰听父亲问,只是笑笑,低下头便不做声,只看得盛紘一头雾水。
王大娘子可没有顾及,高兴的道“这么大的事情,夫君竟然不知?这事怕不是满东京都知晓了。想想也是夫君一心公事,旁无他骛,方才不知。”
说完场面话,便道出一段故事来。
“袁家那位新伯爵,主君也是见过的。文质彬彬个人。原华兰说他平时爱向大姑爷要糕点吃,本想着是嫡母苛待,不给零食,不成想,却不想未从军前,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