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行姿态威严,毕竟是父子,他和周应淮的眉眼有三分相似,但是比周应淮多了更多岁月打磨沉淀的锐利洞察。
“多的是人把你的事儿告诉我,周应淮,你以为你这一路创业顺风顺水,集团说上市就上市,真就只是因为你自己?”
周墨行哼笑一声,用一种很直白的语气,刺破真相,“是因为你是我周墨行的儿子!政商两界,谁敢不给你面子!”
这生日大可不过。
周应淮敛着眸,起身,姿态从容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周墨行皱眉,一双眼睛蕴含了几分怒气,看着周应淮,“你这是不满?”
“岂敢?如果不是您,政商两界,谁会给我面子?”周应淮话语落下,往外走去。
管家一直站在一旁,此时,看着周应淮的背影消失,才叹了口气,道:“少爷他从小心气高,您何必.”
“早晚有一天,重重的挫一下他的傲气!”周墨行面沉如水,威势迫人。
台上已经重新唱起了新的戏文。
管家知道,周墨行这么些年在政界威望极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小心翼翼的恭维着的。偏偏这个儿子,和他一模一样的气性,说到底,父子二人都是极端要强的人,谁都不肯落个下风。
现如今,周应淮自然是不如周墨行的,可是假以时日,只怕是未可知。
“少爷是您的儿子,他优秀不也是您脸上有光吗?”管家笑着说:“那些人都说,虎父无犬子。”
周墨行表情稍缓,抿了一口淡茶,情绪已经恢复如常,“这有什么可说的?看戏吧。”
周应淮驱车离开,副驾驶座,郑珩翘着二郎腿,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半晌,他冷笑了声,“呵,宋昭昭原来是个歌手。”
这语调,完全就是兴致来了。
周应淮懒得管好友的这些破事,也没心思听,红灯,他不耐烦停下车,冷冷开口:“您跑到我家门口干什么?”
“你和你爸每次一见面准没好事,我和唐显打赌,说你能在家里待几个小时,唐显说你能待到第二天,我说最多两小时,我就能等你出来。”
郑珩兴致盎然,说的绘声绘色,终于舍得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看着周应淮,道:“你看,我猜的多准,你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还没撑到一个半小时。”
周应淮没说话,面色寡淡的看着前方的路况。
郑珩在车上待了许久,才发现不对劲,纳罕的看着周应淮,“不是,你气糊涂了吧,是不是开错道了?”
“闭嘴。”
“这也不是回明园的路啊。”郑珩不解的说。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回明园?”周应淮修长的手指扣在方向盘上,不动声色的握紧了点。
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区,旧式的小区,有一种年久失修的颓圮感。
郑珩懂了,重新安安稳稳的坐好,背靠在椅背上,“周应淮,你没给江檀分手费吗?她住的这么寒酸。”
周应淮的声音冷清,少有的戾色外露,他说:“我被甩了,还要给分手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