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彦西这么风轻云淡的温润性格,也会有在意的人吗?
夏宁不敢细想。
而医院,周应淮站在手术室前,身上和手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他低垂着眉眼,表情很安静,就像是在等待一场宣判。
走道的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应淮微微偏过眸,看了眼。
是黎宴南。
那个曾经出现在江檀的酒会上的男人。
周应淮看过他所有的资料,自然也包括眼前这张脸,可是真的对面而视,周应淮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一副好皮囊。
江檀究竟更爱自己的脸?还是黎宴南的脸。
这个问题可笑至极,可是却清晰的不能更清晰的闯入周应淮的脑海中。
黎宴南已经面色铁青的站在他的面前。
男人的桃花眼蕴着怒气,看着周应淮,冷冷发笑:“不愧是周家的男人,都只知道躲在女人的身后!”
周应淮想,自己应该不是什么毒蛇猛兽,也不是杀人放火的恶霸,无论如何,都没有到放一条生路的地步。
他实在是太好看了,好看到可以轻易的吸引所有的目光。
他生了张应该被人仰视一生的脸。
可是江檀是他深度的迷恋。
她光着脚走在虚空的地面上,一直走一直走,就好像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那是江檀的血。
它渗在自己的皮肤上,一点一点的通过毛孔侵蚀他的内里,之后是理智。
她也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江檀感觉到有泪水落在自己身上。
他在平复心情,说到这里,顿了顿,再度抬眸,看向周应淮,眼中有星星点点的猩红:“她是很不容易才长大的,你不能对她好,就不要靠近她!”
而周应淮的眼尾是红的,四目相对,他先是错愕,之后才低声道:“你等我,我去叫医生过来。”
周应淮心中有难言的闷,他觉得一切都很可笑,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资格,代表江檀在质问自己。
江檀一声不吭,没有反应。
“这是我和江檀之间的事。”周应淮说:“放不放,轮不到你管。”
周应淮没说话,他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黎宴南承认,自己是低估了周应淮。
这个男人比自己想的,有种的多。
江檀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没有,只有破碎的斑斓碎片,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江檀的朋友!”黎宴南看了眼‘手术中’三字的手术室,他垂下眸,压抑着眼中的情绪:“周应淮,你顺风顺水,这辈子走得从容高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知人间疾苦,可是江檀不是。”
黎宴南额角的青筋狰狞,他想,他确实做不到周应淮的手段狠厉。
周应淮冷淡的看着他,他眉眼寡淡,缓缓起身,声色淡漠:“你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质问我?”
房间里又很快只剩下了彼此。
周应淮冷冷的看着黎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