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清淡的,带着温柔:“这么不习惯,以后要怎么办?”
刚刚温存完,她缩在他的怀中仰着脸看他,眉眼亮晶晶的,用软生生的声音说:“周应淮,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多动听,不能更动听。
江檀的声音再度响起,低低糯糯:“周应淮,你总要总要给我一点时间的。”
但是此情此景,他却是在想,倘若倘若真的有所谓的报应和因果,那么他自己种的因,结自己的果,都是他心甘情愿,自作自受。
可是如今的江檀不爱他。
江檀不多时收拾好从浴室里出来,她涂了一支正色的口红,气场被拨高,整个人看起来颇有职场精英的气质。
周应淮从前不信佛,后来把佛龛和佛像从寺庙搬到了明园供奉,也不见得有几分信。
以前。
周应淮喉咙中间似乎有火在烧,他喉结急促滚动,看着江檀平静的脸,语调压抑:“是,是我说的。”
小姑娘也是真的没叫他失望,沉默片刻,接着说:“所以,我们还是要好好工作,等两个人都有空的时候,聊聊天就好了。”
周应淮冷清无良心,从来都是一个顶级合格的商人,于是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怎么能不叫人心绪复杂?
她走到了大厅,撞上周应淮的视线,不自在的眨眨眼,问道:“你吃过早饭了吗?”
她是真的觉得,陪在自己身边,是一种负担。
周应淮认认真真的听,一听再听,没有在其中听见半分开心。
周应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这个江檀住了有一段时间的家。
周应淮无比的怀念那时候红着眼睛,对自己说‘不要喜欢,要爱’的莽撞少女。
现如今,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周应淮终于领教到了自己的淡薄冷血。
周应淮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报应。
周应淮轻叹了口气,他走到江檀的身边,从她身后抱住她。
也就是几天之后,小姑娘夜里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以后.慢慢就习惯了。”江檀顿了顿,又说:“我今天公司有很多事情堆着,我得去处理。”
她曾经是那么纯粹的,那么直白且毫无保留的爱着他。
他听着江檀说这种话,还觉得难受到喘不过气,那么那个时候的江檀呢?
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涉世未深,一颗心都是单纯的喜欢,她那时候该有多难过?
那时的江檀刚刚来到他身边,带着香喷喷的卤蛋硬要给他吃,叽叽喳喳的闹腾的不得了。
那是多么以前的事情。
“厨房里有面包,你可以吃点。”江檀说:“那我就去上班了。”
周应淮说好,起身道:“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江檀摆手,拒绝:“这个点会堵车,来回不方便。”
周应淮看着江檀的眼睛,声音温淡:“我也去公司,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