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熙并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自己心里根本没有欧阳美惜,不管她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的
“将军,不管你心里有没有人我,我都不会走的,我已经嫁给你了,就是你的女人了,如果你真的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也不会自诩是周廷熙的夫人……求您,不要让我走……”
欧阳美惜望着周廷熙的背影,早已红了眼眶,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可那人,却始终不肯回头看自己一眼,她甚至自己的情意是那么的卑微。
周廷熙对女人是一窍不通,面对这种死缠烂打的更是头疼,他回来根本就不是来处理这些烂事的,时间紧迫,他必须早点解决。
“夫人,将军他,当真凉薄……”娇儿扶着就要跌倒的欧阳美惜,忍不住看了一眼周廷熙远去的背影,深深感叹道。
欧阳美惜泣不成声,在他眼里如今自己应该就是皮厚,死缠烂打的样子了吧,她不在乎,得此夫君,三生有幸。
她知道周廷熙心里一直只有夏芸枝,她也知道紧锁的朱楼里面都是夏芸枝的东西,他都不许别人进去,还派人日日打扫,那里甚至有专门负责打扫看守的人。
她好嫉妒,嫉妒素未谋面的这个女人。
娘在家总说,美惜这样的女孩无论嫁给谁都是会被捧在手心呵护爱惜的,可是为什么到了周廷熙这里自己却是一文不值了呢?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周廷熙回到这里,只觉得整个宅子全是他与夏芸枝的回忆,他都没有勇气走进朱楼去看看,因为他深知,他心里无法抹去那个女子。
十几年,是那么轻易就能忘记轻轻的吗?
“廷熙呢,廷熙怎么走了?”
薛氏和阿蒲已经买好了洞房花烛夜该用的东西,可谁知到了欧阳美惜的院子里,只看见欧阳美惜一个人在这里,却独独不见周廷熙。
欧阳美惜叹了口气“娘,您别白费力气了,廷熙对我根本没有那些意思……”
薛氏怒目圆睁,将手里的喜糖重重掷在地上,喜糖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满地都是。
她气恼急了。
怎么会有如此不孝的儿子,一点都不为周家未来的子嗣打算,哪有一开始就有感情的夫妻呢,不都是日久生情吗,她与周廷熙的父亲不就是这样的吗!
他从前倒是与人家禾阳公主夏芸枝两情相悦啊,还不是把人家伤的体无完肤?
“去把廷熙叫来,如果他不来,你就说,我再也不是他娘!”薛氏语气凉薄,这回她是真的气着了。
阿蒲领命前去。
周廷熙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任由阿蒲在门外怎么说,这件事情本就是薛氏的错,一声不吭给自己娶了个女人回来,他还没有反抗拒绝的能力吗,况且他回来是有别的事情,薛氏这样做,他还怎么办?
“将军,您体谅一下老夫人一片苦心好不好?”
“将军,老夫人她说您若不去她便不是您娘了!”
“将军!欧阳小姐真的很好,这段时间一直是她陪着老夫人,老夫人才不那么孤单,老夫人这段时间真的很快乐,您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也去看看吧……”
周廷熙起身,缓缓打开了门,目光落在阿蒲的脸上,寒光四射,他淡淡的开口“娘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就算换个女子陪她一样会很开心,欧阳美惜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
阿蒲面露喜色,轻快的说“可是欧阳小姐很懂事啊,会哄老夫人开心,这些从前的夫人可不会……”
周廷熙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嘴唇紧抿,阿蒲才讪讪的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是,夏芸枝怎么可能去讨好自己的母亲,她最恨最讨厌的便是自己了。
也罢,不过就是见一面,也不是单独,母亲也在。
进了欧阳美惜的院子,入了正厅,薛氏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而欧阳美惜低着头坐在一旁,就好像受惊了的兔子一般可怜无助。
周廷熙冷笑,是兴师问罪来了。
“廷熙,你刚刚都对美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怎么哭成那样?”
周廷熙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跷着腿,吊儿郎当的与薛氏打了个照面。
薛氏的语气有所缓和,目光如水的瞥了一眼欧阳美惜,心疼不已,再狠狠的瞪着周廷熙说。
“你们既然已经是夫妻,就不能以礼相待吗?”
周廷熙拿起一颗枣塞进嘴里,细嚼慢咽的吃着,随后幽幽的吐出枣核,说了两个字。
“不能。”随即看了一眼欧阳美惜,毫不犹豫的说“我们不是夫妻,没拜堂没洞房连交杯酒都没喝,算什么夫妻?”
欧阳美惜羞红了脸,木讷的看了周廷熙一眼,他怎可说出如此言语,她明明是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抬进周府的,她名正言顺!
薛氏盯着他,咬牙切齿“严肃点,我在和你好好说话,还有,美惜是按照礼数迎娶进门的,你必须对她好,和她好好过日子!”
周廷熙视线一沉,冷声道“除非我战死沙场,否则没有可能,我心如磐石只为夏氏,您别逼我。”
欧阳美惜的心凉透了,他不顾自己的面子与名节在众人面前说这个,他当真凉薄。
欧阳美惜垂下眼帘,天还有什么话可说,一直以来就是家人为自己安排好一切,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逆子,你给我跪下!”薛氏指着周廷熙,大声呵斥道“夏氏虽好,人家已经有了归宿,你之前任性与叶挽挽的事情我都迁就你了,你与夏氏和离也是问都不问我一句,我也迁就了,你什么时候可以迁就我?”
周廷熙站起身,走到薛氏的面前,一言不发的跪下,可他的眼里却还是容不下欧阳美惜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薛氏直视前方,心里气的已经不行,却还是要耐心的去问周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