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挑水,大家在地里干了半天了,回来可得洗把脸的。”
又对王华明说:“还有你,不赶紧摘菜去,到时候没菜吃,雷生和小东捶你,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周凤的话,两人自然要听的,他们都是老知青,相处的时间不短,彼此都非常了解,听得出周凤在提点他们,让他们离王知青远一点。
离王知青远一点,几乎是老知青的共识,那女人,就是有毒,无论谁接近她,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到时候都有可能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牛莉莉就是个例子。说起牛莉莉,那也是够精明的,心眼子多的像筛子。可是就是这个精明的女人,在王小翠的手下,没有过几个回合,就成了斗败的鹌鹑打败的鸡。
这不是王小翠比牛莉莉心眼子更多,而是王小翠更不要脸。有理的时侯她跟人讲理,没理的时候跟人家讲人情,没理也没人情的时候,她跟人家讲不要脸。
脸皮厚得像城墙,会耍赖,能撒波,有几人能斗得过她王小翠?
就像刘军和王华明这样的直肠子,对上王小翠,那妥妥的就是挨宰的羔羊两只。
王小翠见周凤把刘军和王华明支走了,心中恼怒,自己还想从这两个人嘴里套话呢,这一走,上哪儿套去?
但是她又不敢与周凤硬刚,只好舔着脸笑道:
“姐,你这是干什么?大家姐妹兄弟一场,说个八卦,乐呵乐呵又不怎么样。”
周凤瞥了她一眼,问:“你只是想与他们说个八卦,乐呵乐呵?”
没有想从他们嘴里套出我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王小翠没想到周凤这么精明,但她厚脸皮已经成了习惯,反正只要她不觉得尴尬,尴尬的都是别人。
她讨好地看着周凤,委委屈屈地说:
“周凤姐,不管我怎么样,我可没有得罪过你。
周凤姐,我这个人吧,虽然嘴巴孬,但我真没有什么坏心眼。
我得罪过夏青青,是我不对,也经常喊着要去举报什么的,可你见到过我去举报过谁,我不过是快活快活嘴巴。
我知道我很不堪,大家都看不起我,可是,许多事是我造成的吗?
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孽种,要不是现在是秋收,我早就该处理掉了。
可是我不能,我要赚工分,我要养活自己,我容易吗我?
到现在,怎么什么都成我的错了?
你听听,刚才那刘军说什么?问我是不是我举报的夏青青?要是我,我不就早被抓起来了,还能站在这儿?
周凤姐,你不知道?人人都说是我举报的,我心里有多委屈,我真的没有写举报信。
周凤姐,别人信不信我我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你,周凤姐,你不知道?我来的第一天看见你就觉得亲切,周凤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写举报信!呜呜呜”
王小翠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周凤与她在一起也将近两个月了,自以为很了解她。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王小翠,本身就是比泼妇还泼妇的一个人,这哭,也不是会真的。也就没有理她。
可是听着听着,却发现王小翠是真的哭了,呜呜咽咽的,听着就让人难受,抬眼一看,只见她鼻子一把泪一把,就这,还不忘往灶里添柴禾。
她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