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时年便跟着候在远处的张管家回了时府
眼下今上并没有给时年任何恩封,只下了一道抚指,赏了些器物便作罢,至少面上是给足了时家最后的尊严
“张管家,府上如今也用不了那么多下人,且我也要搬去施府居住,你将他们都遣散了吧,多给些银子”时年吩咐
“小公子,这如何能行,就算老爷不在了,老奴也会守着小公子的,只要公子还在,时府就还在” 张管家瞬间老泪纵横
“青栀也会陪着小公子的,还望公子莫说丧气话,更勿做丧气事啊” 青栀在一旁附和道
时年知他们忠心,且自己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但自己还有未了之事,只说道:“照我说的去做,还是说...父亲刚走,你们便不把我这个小公子放在眼里了”
张管家惊道:“小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老奴照办就是”
“青栀,你去帮我收拾好行装,不必太多,两三身衣物即可”时年吩咐
“是,青栀这就去”
话毕两人就离开了主院,各自去做时年吩咐下来的事情,只两人前脚刚走,时年的外祖母应氏便登门了
“年儿给外祖母问安”时年淡淡道
应氏上前虚扶了一把,说道:“好孩子,你是知礼的,可惜....”
应氏的话虽只说了一半,时年却知道她此番前来的意图,主动说道:“如今我父母皆去,一人孤零零的在府中,没人倚靠,好在施伯父心慈,说要接我去施府常住呢”
“那怎么行!”应氏立即厉声反驳,随后觉得自己语气大概过重了,又温和的说道:“你便是父母去了,不是还有外祖家,又何必去别人家常住,叫外人传了去,只当是我们苛待你这个孤童呢”
“外祖母哪里的话,我本就与施家有亲,又何来外人呢,况且我已经吩咐,将府里的财物散了去,孤身一人前去施府,这样别人也不会说施家是贪图我时府留下来的遗产”
应氏惊呼:“全数散了?!”
时年掩住眼底的鄙夷,笑说道:“倒也不是全数”
闻言,应氏轻缓了口气,可下一瞬却是生生变了脸色
只听时年继续说道:“母亲的嫁妆原封未动,刚好外祖母亲自来了,稍后我便让张管家随您一起送回去”
当初母亲嫁进来的时候,外祖家瞧着时楠无官无职,只备了一份简薄的嫁妆,便是如今已经落败的时府,手指头随便漏出来点,都会那嫁妆丰厚许多
时年看着应氏听完这话,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但面上依旧不显
只问:“外祖母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吗?”
应氏斜眼瞧着眼前的时年,心道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家伙还有这般心思,随即平复了一下心绪
笑说道:“我来看望你,是心疼你孤身一人,又怎会在意那些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