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年这边,眼看墨璃使出从未见过的剑招,心下便已了然
自顾自的先凝神调息,想着赶紧恢复一二,好再对阵秦嗪那禽兽不如之人
可一想到秦嗪,脑子里便会不由自主的响起他先前所言,恰逢运气到关键之处,猛然又吐出一口血来
时年手撑着地,喘了好几口大气,才稍稍平缓,随即手锤了一下地面,暗恨自己无用
见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墨璃和小七等人自是看见了,只是对战之时,最忌分神散气,心里也只能暗暗担忧
可众人不觉的是,担忧时年的不止在场的人
距对战地不远处的城楼之上,立着一大一小,大的身着玄色锦服,小的不过寻常妆扮,个头只五六岁孩童高,不是戚仪又是谁
只见戚仪两只软乎乎的小手掌不停的搓着,面上一副焦急之色
玄衣男子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按捺不住了,想救他?”
玄衣男子虽是这样问,但戚仪知道他定不会允许自己前去相救,况且那秦嗪如此功力如此突飞猛进,本就是身侧之人的功劳
但主子想做什么,她不全然知道,只能看着时年和墨璃几人被秦嗪压制
轻叹了口气道:“戚仪不敢”
戚仪自小就被送到玄衣男子身边,主仆之间的情感自是不同寻常,玄衣男子虽知戚仪心中爱慕时年,可时年毕竟是棋盘上一子,由不得她随意拨弄
只开口道:“若他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又怎配站在你身边”
“不是这样的”
戚仪立即反驳,可是话刚出口,又生生吞了下去
暗自腹排道‘若不是您给了秦嗪增长内力的药丹,时年又怎么重伤如此,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公平’
可主仆两人相伴数年,自是知其脾性,戚仪话刚开了个头,玄衣男子也知道她未说出口的是什么
但自己偏不接话,任由戚仪憋屈难受,想来有时逗逗戚仪,也是自己无聊人生中少有的乐趣了
戚仪果不其然的握紧两只小拳头,隐隐挥动,好似能隔空打爆远隔几条巷子的秦嗪,为时年出气一般
玄衣男子见她这小动作,不禁露出让人不易察觉的淡笑,再看远处,两拨人依旧难分胜负,自己也不想继续等了
对戚仪吩咐道:“有了结果,再来回禀”
戚仪立即神色恭肃,应了声:“是”
话音刚落,玄衣男子已经闪身消失于黑夜之中,一丝残影也无,就好像站在此处观望的一直只有戚仪一人一样
戚仪见自家主子确已离去,心念一动,往前面的高楼院墙处跃了几下,能更清楚的观看两方对战
此时时年调息的差不多了,瞬时加入墨璃与秦嗪的对战之中
而跟随秦嗪来的其余人也只有两人可喘气,小七冷眼瞧着面前的两人,没有任何废话,更是不给他们喘息之机,连攻数招
两人暗骂‘他妈的,这人是疯了吗?!’
随即想到自己这几人能跟着秦嗪无非是两点,一则抢下墨璃几人手中的悬赏令和悬赏金,二则是单挑没人打过秦嗪
但现在秦嗪被缠的无法脱身, 其他人早已毙命,自己也没有非战不可的理由,不若先跑吧
两人似是想到一块去了,互相对了个眼神,随即以虚招攻之,实则借机逃跑
可是两人想错了,若他们只是单纯相帮秦嗪,小七等人或许会考虑放他们一条生路
但小七等人深知施颜与时年的渊源,他们既敢那般欺辱施颜,那就得把命留下!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沾了云姑的血
小七也懒得再跟他们磨蹭,瞬间给了何鸣舟一个眼神,示意他配合自己,一连串不怕死不怕伤的招式使出,光气势上就压制住了对方两人
若是已经生了退意,对战起来便不能全力以赴,其结果嘛...自然是输的一败涂地
只见小七一个闪身,在何鸣舟的虚攻配合下,瞬间来到了两人身后,半个呼吸间,登时要了他们的性命
与此同时,秦嗪也猝然坠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眼见墨璃一行六人尽数围了过来,虽是可以勉强一站,但秦嗪自丹田中已经察觉到,黑市给的药效怕是快过了
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随即从袖中扔出一枚球状暗器,登时墨璃几人面前烟雾扑面,看不清秦嗪动作
“不好!”
墨璃话一出口,小七便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不想墨璃前去犯险,一把将其拉到自己身后
循着白雾,警惕的在墨璃前面探清状况,待几人穿过白雾之后,才发现巷子里早已没了秦嗪的身影
墨璃一看,心中恨恨,扭头看向众人道:“分头追!”
其余几人自是没意见,只是时年瞥见地上那碎成好多块的玉结,还是忍不住脚下一顿
墨璃看了时年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毕竟将施颜带去静思庵是自己的主意,施颜遇害,自己也是要负责任的
便开口道:“柳儿,你留下来陪着时年收拾施姑娘的遗物吧,我们四个去追就好,他身上有伤,应是跑的不快”
容柳儿知墨璃意思,只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安心去追,自己会看顾好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