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安住院的第二周。
他被胖老板打断了一根肋骨,在医院一直躺着休养,好不容易才捡回半条命。
他把自己身上的奢侈品全都二手卖掉,才堪堪付了医疗费,又回到身无分文的状态。
身体刚有所好转,陆安就不顾医嘱执意出院,他实在没钱住院了。
现在,他在街头游荡,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注视江苒的饭店。
陆安捂着自己腰侧,断掉的那根肋骨对他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每走一步就痛得冷汗直流。
胖老板他惹不起,他就把对胖老板的愤怒和怨恨转嫁到江苒身上。
那天自己被打,明明江苒可以救自己的。
可她就站在饭店门口,静静地望着。
冷漠,自私。
他已经知道错了,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可她不应该见死不救。
如果江苒当时出手相助,他就不会断掉一根肋骨,他就不会再次回到一贫如洗的境地。
这一切都是江苒造成的。
都怪江苒。
陆安在贫穷和痛苦的折磨下,心理扭曲,急需找到一个宣泄的突破口。
他眼睁睁的看着江苒的饭店越来越红火,排队的长龙越来越长,赚得盆满钵满,而他自己却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见天日,在绝望中苦苦挣扎。
他不甘心啊。
他要把江苒拉下来,体会一下绝望的滋味。
还好自己留了一手。
就是防止自己有朝一日被扫地出门,他可以给予江苒饭店致命一击。
陆安反手拨打电话给食品安全局:“喂你好,是食品安全局吗?我要举报……”
另一头,黄毛开开心心的上班,维持门口人群排队的秩序。
顾客的数量肉眼可见的增长。
饭店的生意愈发红火。
黄毛荣辱与焉,每天上班都干劲满满:“不要急,不要急,大家一个一个慢慢来,好好排队……”
他揪住一个想插队的人,正打算把他拎出来好好教育,蓦然人群让开一条路。
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径直走到饭店门口。
黄毛觉得不对,下意识拦住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
领队的人掏出一个牌子和一份证件:“我们是食品安全局的,有人举报你们饭店的食品不合格,吃了拉肚子,请配合我们调查。”
黄毛眉头皱成川字:“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饭店的食品,绝对合格正规。”
那领队不大高兴:“你是在质疑我们的能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黄毛用身体挡在门前:“我只是不接受平白无故的污蔑。”
就在他和领队要吵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江苒的声音。
“黄毛,让他们进来。”
相对于黄毛激动的神情,江苒表现的很平静。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举报污蔑,但她对自己的饭店有足够的信心。
自己的饭店到底合不合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污蔑就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