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她不想整日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只为期盼一个男人的到来,她只想过真正属于自己的日子,怎能被他随意几句话就困住了一生呢。
裴钧煜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能给姜瑜的各种保证,话音落下,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姜瑜酝酿了一下情绪,掐住大腿内侧的嫩肉,揪着他胸前衣襟,挤出两滴眼泪,“裴郎,我好害怕,都说男子多薄性,我怕等你哪一日厌了我,我什么也做不了,还要看着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主母又针对我,那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这样争风吃醋的话于别的男人而言是大忌,但于裴钧煜而言,却恰恰让他感觉到了姜瑜对他患得患失的爱意。
裴钧煜无疑是享受姜瑜吃醋耍小性子的,他自以为窥到了姜瑜反常的原因,疑心便彻底消散了去,更添几分对她的愧疚。
只能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不住出声安抚。
裴钧煜说的一字一句,姜瑜都不曾真正放在心上,只是一如既往乖顺地靠在他怀里。
她暗暗下定决心,就算是拼上性命,她也得从这笼子里逃出去。
这一夜,过得有惊无险。
此后几日,裴钧煜都留在这儿,每日盯着姜瑜一碗不落地喝药,陪着她练字、散步、赏花,几乎可称得上是百依百顺。
却独独不许她出门去看看铺子。
姜瑜心里烦不胜烦。
这日晚膳后,丫鬟荷香端来熬好的药。
姜瑜端起来,随便吹了几口就要喝,却被一旁的男人伸手拦下了。
裴钧煜夺过她手里那碗药,皱了皱道,“药这么烫,凉一凉再喝吧。”
姜瑜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淡淡道,“不是说趁热喝才好么。”
但她一直可是最不愿喝药的。
话毕,她也没有再把药碗拿回来的意思,顺从得有些过分。
裴钧煜一言不发,凝视姜瑜许久,然后牵起她,像前几晚一样往园子里走去,散步消食。
晚间微凉的风一吹,满园的花香扑面而来,各色鲜艳的花即使在夜间,但是有沿路灯烛的光亮,也显眼得很。
姜瑜的视线从一簇簇鲜花上掠过,走到水榭时,她随手抓起一把鱼食扔了下去,引得湖中的鱼儿争相夺食。
她似觉得有趣,嘴角终于多了抹笑意。
裴钧煜从后拥住她,看着她姣好的侧颜,微眯眼眸,低声道,“阿瑜,你这几天怎么了?”
姜瑜的视线依旧没有从湖里的鱼儿挪开,“没怎么,为何这么说?”
裴钧煜越发凑近她耳边,意味不明道,“是不是因为你那丫鬟的事,在跟我置气。若是你真舍不得,把她叫回来也就是了。”
姜瑜听他提起小玉,心里一痛,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才道,“不必了,既是您吩咐赶出去的,自有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