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与谢宴无声对望,满目怆然。
谢宴力气尽失,干裂的嘴唇动了一下,无声说了句话。
姜瑜看懂了,他说的是“别怕,我不后悔。”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为她考虑。
姜瑜心里终究生出了些悔意,无助地摇摇头,泪水直流,不住地道歉。
裴钧煜出来以后,又吩咐了两个黑衣人进去,径直去了书房。
而这里又哪儿是什么官府公堂?赫然便是京郊宅子里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底下的一处暗牢。
等在书房外的卓星来回踱步,神情纠结不安。
终于见到主子从长廊下走来,他立马迎上前去,汇报了自己查到的所有情况。
“此人名唤谢宴,是个大夫,还是举人,本是要参加今年的春闱考试。去年七巧节,夫人受伤的那一回,便是他诊治的,避子药也是在他那儿开的。不过,二人每次见面,都有下人跟着,没有私下来往过……”
卓星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见主子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裴钧煜冷冷看了他一眼,才继续往前走,“接着说。”
卓星脊背发凉,缓了缓神,才继续汇报。
裴钧煜进到书房,坐在书案前,吐出一口浊气,扶额闭目养神。
待听见卓星说,是崔诗敏姐妹“无意间”在老太太跟前儿提起过姜瑜,这才引起了她的疑心。
裴钧煜挑了挑眉,神情冷然,随即在高高摞起的一堆信件中,准确地抽出了记录崔家动静的那一封,翻看以后,吩咐道,“写两封信,给崔诗敏和三皇子送去……”
卓星:“是,另还有一事,是关于姜夫人的。从去年七月开始,夫人在大佛寺供奉了一盏长明灯,每月都会去一趟,还会在焚宝炉焚烧一些亲手抄写的经文。属下去打听时,那儿的沙弥说不日便到做法事的时候了,嘱咐需清斋七日。”
裴钧煜放下手中信件,不知为何,心里抽痛了一下,“你说什么?”
他隐约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了。
沉吟间,门外影卫着急来禀,“主子,不好了,那位姑娘晕过去了。”
思绪被打断,裴钧煜起身快步往地牢走去,吩咐卓星,“查,查清楚那盏长明灯是点给谁的,又为何要做法事。”
地牢里,谢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姜瑜受不得这个刺激,惊惧伤心之下,便晕了过去。
裴钧煜来到地牢,俯身抱住她,掐住她的人中,唤了她几声,“阿瑜,阿瑜……”
不见她有一点儿反应,他忙把人抱起,赶紧出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