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不需自证,她只需要反客为主,让对方自乱阵脚。
“自是问了的。”李嬷嬷觉得自己像是在答主子的训话,有些气弱。
阮绵绵只拿一双眼睛盯着她,嘴角含着冷冷的笑意,无端让人心里发虚。
李嬷嬷被盯的心虚,气势也弱了下来,“刘婆子说这几日都不曾有人去开过库房的门。”
阮绵绵气笑了,“所以大姐姐这么一个刚生产完的体弱妇人,躲开府中丫鬟婆子的眼睛,凭空钻进库房取了东西,再穿墙出来的?”
此言一出四小姐阮湘湘噗呲一声笑了,她赶忙掩住嘴,往后退了退,想借着陆氏挡住阮老夫人飞过来的一记白眼。
“三小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阮凌霄自己不去,那不是还有这么多下人呢嘛。”
“那就是治家不严了!下人偷了主家的东西自当严惩,而主子只不过该承担管教不严的职责。
更何况还不知是谁房里的下人呢?”
“够了!”阮老夫人一拍桌子,满厅寂静。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也不知道和谁学的,不成体统。”
阮老夫人说着拿眼睛去瞥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的秦氏。
母女俩都不叫她省心,她如何能不知道证据不足,但今早赵家来人传说,明里暗里让她尽快将阮凌霄送回去,她不过是不想得罪了江州知州耽误了儿子的仕途罢了,这群人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这时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之声,“老太爷到!”
屋内阮老夫人忙站起了身,其他的几房夫人小姐带着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阮老太爷一脸怒色的进了屋,就见满厅之中只有三孙女还笔直的立在正中,就连阮老夫人也都向着阮老太爷屈膝行了礼。
可见阮老太爷在阮家规矩极大,地位极高。
阮老太爷从阮绵绵身边经过,努了努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不过是出了个家贼,闹成这样,成何体统。”阮老太爷说着就去瞪阮老夫人,一脸的厉色,看起来倒像是个出身行武的杀伐之人。
“老太爷说的是,如今您来了,究竟该怎么办,还请您示下。”
阮老太爷没叫坐,阮老夫人便一直立在一旁,低眉顺目的。
像阮老夫人这样,成亲四五十年了,在丈夫面前还一点脸面都没有的,整个江州,不整个景国都是难得一见的。
可整个阮家的人却习以为常。
“既然三孙女这么聪慧,便由她去查吧,你只管只派一个婆子陪着,这等小事,哪里需要你出马。”
阮老夫人急忙应是,小心恭敬极了。
“李嬷嬷,你陪着三小姐去查,今日入夜前给我们一个交待。”阮老太爷直接发了话,就连刚才一直言语不敬的胡氏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阮老太爷把人都打发出去,单独同阮老夫人说话。
“如今勉王已经和三孙女定了亲,此时若是府中传出治家不严或者亲眷偷盗的事,皇家可容不下皇子娶一个娘家名誉有瑕的王妃,更何况阮谦的仕途还指望着勉王呢!”
阮老夫人听了,身体一僵,她原本想着只要三孙女不是主事之人,将事推在阮凌霄身上,既能顺了赵家的意,又能敲打三孙女,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