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说是往日老太太让她去取东西的时候,她借机将三位夫人的钥匙多配了一把,想着以后能偷些东西出去卖钱。
不想今日被发现了,她才将没有处理的赃物给毁了,埋在了树下。
又怕人发现端倪,所以才选了人迹罕至的暖香居。
前前后后都对得上,阮老夫人气的倒仰,吩咐李嬷嬷将金桔拖下去打五十大板,再丢人人牙子发卖出去。
这一场闹剧才算是结束。
夜风徐徐,淡淡月色照在回梧桐苑的小径之上。
阮绵绵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因为她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一个三等丫鬟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位夫人的钥匙都配齐了,若说府外无人接应,那才有鬼了。
再者说,偷东西换钱?她都笑了,若真是存了这个心思,会去拿一个又大又笨重的包袱瓶?那库房里有多少价值连城的玉镯金钗,不是更方便些。
阮绵绵正深思间,就被岔路上来的香梅急急打断了,“三小姐不好了,大小姐她……她疯了!”
发疯?阮绵绵想起阮凌霄今日的状态,心道不好!
春庭晓景别,清露花逦迤。
“无妨,书院下了学,他总要回来的吧,咱们就在这儿等等。”
只是这脾气极大!喜怒不定,才能做出来和亲生女儿许多年都不说一句话的事。
阮绵绵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秦氏这个恋爱脑,当年见阮谦满腹才华,不顾外祖家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随阮谦远嫁京城。
秦氏看着虚弱不堪的大女儿,不住的抹眼泪。
阮绵绵带着秋水乘车往外祖父家所在的灵韵书院而去。
“放心,若是不成我就回来。”
秦氏抬眸,眼中泪光闪闪,“你愿意去自然是好的,只不过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记恨娘,娘怕你过去受了委屈。”
阮绵绵去时,阮凌霄已经累脱了力,睡了过去,身上被捆着绳子。
“你去通禀一声就知道有没有了。”秋水坚持。
想要痊愈,需要付出的精力、财力是巨大的。
府医在赵家的时候就见识过阮绵绵的医术,佩服的五体投地,更何况三小姐身边的丫鬟雀儿来找过他,他自知这内院中有不少事。
这下连秋水这种心若止水的人都被气着了,“怎么乱攀亲呢?”
如今大小姐可经不起折腾了,所以大夫人让我这几日回趟秦家,从秦家先挑几个可靠的回来。”
灵韵书院是景国三大书院之一,一直以来都偏安南隅,以修心、修己、修德为理念,注重学子的才德培养,许多风流名士多出自灵韵书院。
外祖父和外祖母被气的不轻,好几年都不曾来往。
灵韵书院后山便是山长秦碌山给夫人薛氏特意开辟的迤逦山庄。
刚到山脚下,扑面而来的花香和雨后清新的空气,让人身心舒畅。
秦氏坐在一旁不停的抽泣。
山童拿眼觑了阮绵绵一眼,显然是不相信,“外孙女?从未听说山长还有外孙女。”
外祖母爱美,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琴棋书画插花品茶,活的如谪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