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抹余晖洒在马车车顶,又掉落了一些在阮绵绵轻颤的羽睫之上。
有一种萧无救从没见过的温暖感觉,布满整个车厢。
车厢内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阮绵绵对面坐着萧无救,地上则躺着被绑了手脚,塞了嘴巴的温青崖。
“阮姑娘刚才是何意?”萧无救眼神犀利,毫无顾忌的盯着阮绵绵。
阮绵绵这才反应过来,她不过是想帮着英王摆脱一个大麻烦,只是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立场。
被英王一逼问,心里更不痛快了。
“他是朝堂命官,王爷就这么给绑着不合适吧。”
萧无救冷眼看着阮绵绵,不知为何眸光里的寒意渐渐加深。
阮绵绵觉得以萧无救的聪明才智,她此时若是不说点什么,怕是真的会让他起疑,便坦然道,“曾经听父亲提到过前朝的钱荒案,刚才听这位县令说了,便知此事牵涉极大。
温县令战斗在景国的第一线,自然对这些更清楚一些,王爷带他回京,在奏对的时候,也好说的详细明白。”
萧无救皱眉,这是嫌弃他了?
萧无救转头去看窗外,再不看阮绵绵一眼。
阮绵绵见萧无救也没说反对,就自己掏出一把匕首,将温青崖给解开了。
她是这么想的,温青崖这个阶段羽翼未丰,而且还有点二傻子的劲,不如稍加利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他们自相残杀。
一直以来,阮绵绵也都喜欢用这一招,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阮绵绵替温青崖倒了一杯茶,准备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忽然感觉身边吹来一股凉风,她抬眼去看时,萧无救拿过她手中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茉莉绿茶。
幼稚…
阮绵绵只觉得有些好笑,将手边的点心也推了过去。
“温县令,您今日所为,不但不能帮助大家,反而会给大家惹来灾祸,您承认吗?”
“若是你们没有发现,我就可以以此作为赋税提交,谁都不会受罚。”温青崖很是执着。
“但事情的源头并不在于一个两个佛像,若是给你机会能面圣,你能救的人更多。”阮绵绵很肯定,语气中还带着一些鼓励。
趁他弱感紧忽悠!
萧无救的眉头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温青崖却是一愣,这位姑娘真是知音啊,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却对上官没有信心,若是能直接面圣,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我定好好准备一番。”温青崖心中思忖,开始打腹稿。
阮绵绵感觉有戏,对着萧无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却收到一副冰冷的眼神。
“停车!”
“阮姑娘坐车久了,该出去散散步了。”
萧无救不由分说,带着阮绵绵下了马车。
车外的空气清新,让他刚才不知何起的烦闷淡了些许。
阮绵绵也觉得坐车坐的骨头都软了,但是让大部队等着他们慢慢散个步回来,估计要不了半刻钟,阮云烟就杀过来烦她了。
于是,阮绵绵提议道,“我想骑马,王爷要一起吗?”
夕阳下,少女神采飞扬,一股自信从容的风姿,能让人忘记所有烦忧。
唇边的两个酒窝,盛满了落日余晖,让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