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脑袋站了很久,久到刘舒心里都怀揣着不安打算给老公打电话了,才看见她弯腰拿起面条,漫步离开了小区。
胡萍徒步回到面条小馆,神色恍惚的发现马路上不知何时围了很多警察,将她的面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路牙子上站满了围观的人。
还有救护车在路边,一块盖在隆起上的白布在层层人流中若隐若现。
胡萍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绕了一圈来到自己面馆的正前方,只见白布下面露出来的一双儿童球鞋,那是她前不久刚卖给她儿子的。
她手里的挂面噗通一声摔落在地,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叫起来。
所有人望向那个发型散乱唇色鲜红满目沧桑的女人挤进人群,她尖叫着,只会尖叫,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发不出来,跌跌撞撞冲到尸体边趴倒掀开布条,儿子冰冷发青的尸体安安静静的躺在那。
旁边的警察说,他是一小时前从7楼自己打开窗户跳下来的,而七楼是胡萍的家
第二日晚上6点左右,陆知知和白霁一起吃完了晚餐,她收拾好桌面,将碗筷端到厨房里面去清洗。
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的天色,她想起来还要去刘舒家送钱,沾满泡沫的手空不出来,她转头对着在客厅里泡茶的白霁说:
“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手机,在餐桌上,我想给小陶打个电话问问她爸爸在不在家,我要把课费还掉。”
白霁听话将手机拿来,站在她身后,手臂伸到她面前去,低头凑近她耳旁,“不可以直接手机银行转账吗?”
陆知知摇摇头,“刘舒是直接付给我的现金,她很清楚我们老师在这一块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吧,为了安全,补习费都只收现金,我没有加过她的微信,只有手机号码。”
白霁将下颌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那是哪一个呢?”
他的胸膛包裹她的后背,身体轻贴,有些故意为之的暧昧。
陆知知呼吸微顿,视线集中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打第三个。”
电话一经拨出,修长的手指就按了免提举到她的面前。
响了好一会,一直无人接听,陆知知又让白霁打了刘舒的电话,结果依然是无人接听。
她皱起眉,“他们现在是在吃饭吗?”
“或许你可以直接打给扬警官。”白霁说。
陆知知确实有扬警官的号码,也只有他的手机拨通了,不过那边很嘈杂,还有些吵闹声,像是还在工作中。
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陆知知,你有什么事?”
她把学费剩余要归还的事跟他说了,扬警官却并不想要这笔钱,“我只当这笔钱买我的一个安心,我不要你还,你也别再去打扰我的家人,我还在忙碌,除非是你要向我自首,不然晚点再说吧。”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陆知知皱起眉,微微偏头看向白霁,“他真肯定我是凶手。”
“那又如何呢?”白霁单手环上她的腰,在那柔软的腹部轻轻摩挲,“他们找不到你的一根毛发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