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现在也很少人会装修成这样古派的风格。
里面的墙纸都发霉了,走进去几步,尽头还有一个小隔间,陆知知很陌生,“我没有印象。”
“这很正常,因为我也才刚出生一年。”白霁微笑说:“我在你母亲怀孕的时候见过你。”
陆知知木然。
她足足消化了一分钟,才理解这句话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白霁的记忆恐怕在胚胎的时候就保留到了现在。
那么问题来了。
自己的母亲非常讨厌白霁家,只要发现她晚放学去找过白霁或者时遇,就会大发雷霆的用那些杀人传言来威胁她,禁止她和他们来往。
任何极端的讨厌不是没有理由的,她的母亲或许和白霁的父亲有很大的渊源。
往里走了几步,推开最里层的一个小隔间,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她微微眯起眼。
胡淑兰搂着她的胳膊,“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妈妈再给你去买。”
陆知知走到外面,“就是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放下这个神龛,还一直给它供奉。”
陆知知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凉意,隔着薄薄的竹帘,她可以看见亮光处是两支摇曳的红蜡烛,下面供奉着一些新鲜水果。
“看起来还有人在这里供神。”白霁温声说。
她的糖衣炮弹下,陆知知的情绪似乎真的软化了不少,至少不抗拒和她的肢体接触,碰见熟人问起两人的关系,胡淑兰疯狂炫耀自己有个在京市名校当老师的女儿,陆知知也没反驳。
“妈妈从来没有主动给你买过东西,虽然这里的东西比不上京市,但我也想尽一份母亲的责任,我们就去商场逛逛吧。”
但太久没见了,所有的记忆里父亲的脸都覆盖了一层模糊。
胡淑兰将她的羽绒服脱下来,扯开话题,“这件给你穿真好看,多少钱啊。”
她捂住耳朵,痛苦跪地蜷缩。
她单独带了陆知知去比较好的商场里看了新衣服,主动帮她拉羽绒服的拉链,又给她配了一条围巾,慈爱的笑容让眼角细纹都冒出来了不少。
“没想到就你爹那样的基因,也能让我生出知知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来啊。”
陆知知对父亲的印象其实还不错,毕竟他会给自己买棒棒糖,偶尔会举高高、会给她讲作业,那些她在母亲那得不到的情绪价值,大多都由父亲提供。
饭后,二老拿钱给了范萧让他去找同学散散心,胡淑兰主动提出要带陆知知去买点过年的新衣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想象父亲的脸。
只是,赌博的欠款终究没办法宽限太多天。
所以对于母亲早已模糊的记忆,反倒是父亲的要更多更清楚一些。
另一方面,她心里还没做好白霁真的会因为诅咒拔除而死亡的准备。
白霁很纵容地说:“你可以试试有没有效果。”
一方面,她认为这么重要邪恶的东西不会只放在这样破旧,又无人看管的宅子里。
“妈妈之前也瞧不上爸爸吧。”陆知知淡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