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隆庆,他自然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对于这些蝼蚁的挑衅,只是嗤之以鼻。
莫离就不一样了,他是天谕院的副院长。
比起他的身份,这些书院的弟子,又算的了什么。
“原来是书院的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二层楼开考在即,不去山中历练,捕猎游狎,却呆在这长安城里贪图享乐。”
书院弟子炸毛了,他们每一个都是年轻的天骄,这些外乡人来他们大唐的国土,还敢如此的挑衅,是谁给他们的这个胆子?
一个个叽叽喳喳,吵嚷不断,引得莫离一阵的头大。
“真不愧是书院学子,本事没有,胆子倒是挺大。”
一旁的隆庆看到莫离吃瘪,也不好意思继续装深沉,上前冷喝一声道:“大唐的许世将军亲自来此,确实不敢对你们有不敬,这句话没错,但是你们也要记住一点,许大将军敬的是书院的院长,书院的教习,而伱们这些废物,现在还没资格说出让别人尊敬的话。”
“我们从西陵远道而来,这位前辈名叫莫离,乃是天谕院的神官,哪怕是昊天道南门的李青山和颜瑟来了,也要尊敬的称呼一声莫神官,你们倒是好,仗着书院名头,以人多嘴杂为胜。”
“我们远道而来疲乏,在街上骑马而已,怎么会惊扰了你们这些书院的弟子?”
“西陵的军马,是从草原上带回来的烈马,官军上前疏散,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人被踢伤而已,却被你们这般的挑衅,是何道理,这就是书院的待客之道么?”
那些学子们被说的面红耳赤,书院的第一课讲的便是礼,礼便是规矩,书院的规矩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谁的辈分高谁就有道理,这是诸生铭记于心的教诲,此时听着这西陵人,竟然搬出了这么多的道理,自然没有人敢上前接话。
论拳头,论辈分,论道理,这些书院的年轻人似乎都不占。
一时间,引得所有人都面红耳赤。
又是一阵的马蹄声,此行来的是大唐的军马,一路前行至此。
片刻后,一名浑身戎装,犹有风尘之色的年轻将领,在几名属官的带领下,一路来到近前。
隆庆的视线落在来人的身上,并没有感知到丝毫的天地元气波动,但是这人的气势明显不俗。
年轻人身上有一种骨子里的傲气,抬头挺胸,哪怕明知莫离和隆庆两人并不简单。
“原来是西陵的莫离神官,和燕国的皇子隆庆,二位前来大唐,书院弟子自然是欢迎的,只是二位此来长安,既是疲惫,为何不早些休息,却要在长安城内纵马干扰行人?”
“书院学子自然是值得尊重的,因为他们这些人迟早有一天,也会站在大唐的朝堂之上。”
“不论是燕国,还是西陵,都在他们的奏折的笔墨之下,你们又怎么能觉得,现在的他们不值得尊重呢?”
“难道说,你们觉得,我大唐朝堂上的诸公,不如你西陵的神官,燕国的皇子么?”
年轻人是华山岳,听说了这里有书院集会,他便带人前来观摩一番,看看新一代学子们的模样。
曾经的华山岳也是书院的一份子,在书院时候,有着不错的成绩,这才能入了那些大人物的法眼。
坐上如今的位置,固山郡都尉,大唐军方年轻一代的明星人物。
也许,地位上西陵的神官更高一点,但这里是大唐的境内,大唐的将军身份自然要提高一些。
人群中,司徒依兰认出了华山岳,再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都不一样了。
“华二哥,你可是来了,这些西陵人,真是蛮不讲道理。”
华山岳听了声音,便知道是谁,接着他便看见司徒依兰掀开纱幔走了出来。
“忘了你这丫头现在也在书院里读书,今个有事,明天晚上我再去给大将军请安。”
司徒依兰靠近华山岳小声道:
“华二哥,此来得胜居是来找人的吧,我刚才看见四公主就在得胜居深处的小屋里。”
华山岳咳嗽几声,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视线重新看向隆庆和莫离两人。
已经撕破了脸,莫离也无所谓,直接便怼了起来:
“阁下是固山郡的都尉华山岳,真不愧是大唐年轻一代的骄傲,只是可惜了,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踏入修行。”
一旁的隆庆皱起了眉头,这位莫离神官,怎么会这般的沉不住气。
在大唐的长安城,和这些人争论一些事情,没有任何的意义,尽快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论天才,我大唐军方有王景略,曾在知命以下无敌,如今年不过三十岁,已经迈入了知命中境,我不过是区区都尉,怎么能算得上天才。”
“华都尉言重了,大唐的军队,横扫诸国,我们燕国已经见识过了大唐的强势,如今崇明太子便在长安城中得以厚待,我代燕国上下,感谢唐国的仁慈。”
“华都尉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固山郡的都尉,自然是当代的豪杰。”
隆庆做了一次和事老,将纷争平息,甚至不惜提出自己的痛点,因为他明白,继续争论没有任何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