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战火频繁,这样的乞儿不少,找起来相当困难。
但也架不住一个人连番多次去找,傅瑶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闲来无事,找一个半大的孩童要不停地走街串巷,也算是帮她了解益州城的地貌。
一个益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了那一袋子钱她可当真是吧废了老大劲了。
“喏,穿过前面那条巷子左边就是乞儿的归所,你可以去哪里看看?”
傅瑶十分感谢的看了指路的大娘一眼,微微颔首朝着大娘致谢。
依据大娘的话穿过小巷,朝左侧走去。
巷子越走越深,周遭见不到几个人影。
一个瘦小的人影向前跑去,傅瑶定睛一看虽不是那日的乞儿,却也长得极为相似。
心中想着,抬脚跟了过去。
一开始,傅瑶曾想过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她没有想到······
不大的房子,里面挤着好几十人。
光是瞧着,傅瑶都觉得闷得慌,老弱病残都记载一块,咳嗽声,呻吟声,吆喝声,从她站定的那一刻开始疏疏落落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不过,她并没有在里面找到那个脏污不堪的乞儿。
“大娘,你有没有看着一个这般大的孩童?”
傅瑶手脚并用比划,想守在门口的大娘描述自己那日见到的那个乞儿。
半晌,大娘饶有所悟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大牙子,今个儿他娘病死了,你来的前两刻钟他拖着他娘去埋了。”
傅瑶一怔,试探性的问道:“他娘病了?”
“对啊,今儿才病死的。”大娘十分肯定的说。
傅瑶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双手不住地摩挲。
她先到似乎明白那个乞儿为什么要偷她的钱袋了,理解归理解却不能掩盖她偷东西的事实。
那装银子的袋子是谷雨生前为她绣的,银子算不上太多但对于现在一文恨不得掰成两文钱来用的她来说,能接燃眉之急。
“大娘,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在哪里?”
傅瑶对益州城不熟还是询问本地的土著居民为好。
“估摸是在乱乱葬岗。”
大娘随口说了一个名字转身离开,似是在多说上一句话就要摊上大事。
傅瑶不懂。
一路上边走边问,不断地想着是将乞儿送官的好,还是······
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并不是她怜悯这个刚刚死了亲娘的乞儿,她能可怜这个乞儿谁又能来可怜可怜她。
乞儿身份是小,但她在这益州城无依无靠,无论最什么都要一个坚实的后背才行。
不然,她不幸死在战场上面连一个人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嘴角轻扯,异常嘲讽。
黄昏十分,乱葬岗一片荒凉。
穿许多小上一个土堆,直至站在一个新立起来的坟前,瘦小的孩子跪在用木头做的碑前,碑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不知是树碑之人不会写字,还是其它。
孤单落寞的背影让傅瑶脚步猛地一下顿住了,不得再上前一步。
“我没娘了,也没家了。”
哭的沙哑的声音平静响起,瘦小的身子趴在地上,寂寞而又绝望。
没娘,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