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姨的事情,基本算是定了,以后她就是咱们双水湾小学的老师,社里每个月补助五块钱,另外咱们大队每天给10个工分,你看怎么样?”
老支书把孙向阳叫走,直接说了起来。
“挺好的。”
孙向阳知道,这个待遇肯定是老支书极力争取来的,别看每個月五块钱的补助好像很少,但这会乡下这种地方,能有补助,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一个月五块,一年到头下来,也不少了。
更何况每天还有10个工分。
要知道,就算一个青壮劳力,一天的工分也不过才10个。
像那些妇女,年纪小点的,一天也就8个工分。
光这一点,陈书婷每年的工分就不比那些青壮劳力少。
更何况她每个月还有5块钱的补助。
不过孙向阳从老支书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对方明显还有未尽之意,所以并未着急。
果然,老支书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今天社里还发生了件事情,牛家畔一个女知青去告状,说她夫家知道高考的消息后,直接把她给锁了起来,不让她参加高考。
她是在几个知青的帮助下,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就是去要个说法。
社里知道这件事情后,已经派人去了牛家畔。
偏巧我去给你婆姨要老师名额,也顺便把咱们双水湾参加高考的人员名单递上去,人家知道你婆姨是知青,有资格报考,却不参加,还要留下来当老师,就以为是咱们不让,甚至也以为咱们把人给关了起来。
所以人家要下来调查,询问你婆姨本人的意愿。”
“他们要调查,就让他们来好了。”
孙向阳随口说道。
对于陈书婷为什么不想去考大学,孙向阳或多或少,也能猜到一些。
恐怕不仅仅是舍不得他跟嘟嘟的缘故,这里面说不定还夹杂着对方家庭的某些因素。
所以就算社里来人调查,最终也会尊重陈书婷的意愿,本人不愿意的情况下,也不可能逼迫她去参加高考,没这样的道理。
就算真的去参加了又能怎样?
自己不想上大学,只要不写试卷不就行了?
难不成交个空白卷,还能被录取?
殊不料,老支书却摇了摇头。
“这里面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知道这件事情后,我拐着弯打听了一下,这次负责高考报名的,是社里一位姓郑的副社长,他本身倒没什么。
但是他有个婆姨姓王,而他婆姨有个侄子,叫王立,在社里打井队工作。”
“王立?是他?”
孙向阳原本已经快要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不过他还记得,当初对方跟着打井队队长刘春花来的时候,鼻孔都快长到眼睛上面了,信誓旦旦的表示,他找的位置,不可能打出水来。
后来那口井出水,他跟刘春花刚巧过来,等于被狠狠落了面子。
从那以后,对方便再也没出现过。
“不错,当初我就瞧着他不像个心眼大的,所以就敲打了一番,而且我对这种人太了解了,就算害怕伱,不敢明着跟你作对,可背地里,只要逮着机会,绝对会落井下石,阴招不断。
要是没有高考,没有你婆姨这档子事情,估计也没事,可现在,咱们就算是小人之心,也得防一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