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音快速修书一封,命秀儿秘密送去给祈今之。
再三思虑后,为了摘清自己的嫌疑,省得日后的麻烦,她还是要与当事人说清楚此事。
祈今之听了住持方丈念了半天的经,早就头昏脑胀,一得到自由,他立即起身就离开。
住持方丈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对于痴愚之人,念再多经文也是白搭。
一离开禅房,祈今之整个人立即充满生气。
随从赶忙将一封信递给他,“这是徐家妇人身边的侍女悄悄拿来的。”
边说他边给主子挤了挤眼,看样子又有一个妙龄女郎要拜倒在国舅爷的威名之下了。
祈今之眼睛一亮,连忙接过,匆匆打开来看。
只是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就连捏着信的手指也慢慢收紧。
“爷?”
随从不解地轻唤一声,怎么看主子这表情这么不对啊?
莫不是那妇人在信中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吧?
这会儿他不禁后悔,不该把这信递给主子过目的。
本想邀功,哪知却拍错马屁?
就在他懊悔不迭之际,祈今之将信收起来塞到袖笼里面,抬脚就走。
他急忙跟上,一路上都惴惴不安。
祈今之神情十分严肃,居然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还是这种恶臭的桃色绯闻。
他祈今之虽然不是啥好人,但也自诩为花中君子,他对女人历来都是尊重的。
走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停下,示意随从上前,密语几句。
随从边听边点头,总算知道了信中的内容,不过他还是颇为诧异。
“爷,那徐家妇人似乎也不单纯。”
祈今之斜睨他一眼,“她若是真单纯,也不会提前给爷送信支会一声了。”
这倒是个聪明的女人,并且怕他事后找她麻烦,所以把一切有可能引起误会的地方都扼杀于无形。
可惜了,偏偏早早就嫁了人,还是嫁了个窝囊废。
他再度叹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随从看出主子现在正在兴头上,不敢再说诋毁徐家妇人的话,应了声后赶紧去布置。
入夜,新台寺里的僧人都在做晚课,其他地方倒是颇为安静。
顾德音住的禅房是单独的院子,这是新台寺另辟出来给女眷借住的。
因为常来做法事都是贵妇人,所以院子布置得很是清雅。
这里离僧人的居住区和男子借住的院子都有颇远的距离,显然是为了男女大防。
顾德音剪了剪烛火,然后继续提笔抄写佛经。
灯光将她的剪影印在窗前,看起来宁静而祥和。
侍候她的下人不用当晚值的都先去睡觉了,而守夜的侍女也头一点一点的,显然正在打磕睡。
正在万籁俱寂之时,有人悄然弄破窗户纸,拿出根细竹筒朝里面吹迷烟。
打磕睡的侍女很快就“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顾德音听到声响,抬头看去,惊讶唤道:“花朝?”
哪知刚站起身,她就感到头晕晕,手中的笔不自觉地脱落,很快,她就瘫倒在椅子上。
看到自己的奸计得逞了,那人还望风了好一会儿,没看到有人过来。
这才大胆地推开门走进去,拿出事先备好的麻袋,一下子就将顾德音罩了进去,然后提起扛在肩上,飞快地朝外面而去。
等在暗夜处的柳春和,看到下属扛着麻袋回来,他忙道,“打开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