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亥沉默了片刻后，语气平静，“这方面，我不会对你有所隐瞒，更不会诓骗你，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告诉你，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所以你大可放心。”

可能对范念念来说，许灵亥所说的这些东西是极大的诱惑，但对许灵亥来说，这些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东西。

甚至如果不是与范念念交流，许灵亥甚至想不到这些东西会有什么含义。

范念念沉默了片刻，看向许灵亥。

“我现在就想要知道，人类拥有自主意识的最基本思维，告诉我这个，就当是定金吧。”

“面对问题时的选择。”

见范念念如此坚持，许灵亥也不再隐瞒。

“什么？”范念念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答案。

许灵亥耸肩，“以下是我个人的判断，你可以作为一个参考吧。”

“一个生物是否拥有自主意识，我觉得最基本的判定是他面对问题时，是否会做选择。”

“这个选择不是根据本性的选择或者是跟随着身体机能做选择，而是根据自己意愿做出的选择，或者说选择前会出现的考虑。”

“几百万年前，一群猴子就面临这样的选择，是选择继续栖息在树上还是走向陆地。”

“选择陆地，就要承担着大型猛兽造成的威胁，从而获得更多的食物与资源。”

“留在树上，获得更加安全的生存环境却只有稀少、单调的食物。”

“它们的选择并不是出于本性，并不是像蚂蚁那样，完全依靠信息素给出的判断来选择路线，而是在选择前会有所决断，判断吉凶。”

“这个选择可能导致个体受损，甚至面临死亡，但这也只能算是计算的失误。”

说着说着，许灵亥就指了指范念念。

“相较之下，你们就过于简单，你们只需要跟随着主意识、也就是母体的思维命令行使，一切行为的判断都跟随着母体的命令，问题都来自于母体。”

“你们不需要担忧决策是否正确，是否有利于自身，你们甚至不会出现考虑，只需要跟随主意识的步伐前进就行。”

“你们也会思考，否则你们也不会有今天，但那也是来源于你们主意识的思考，选择和思考都来源于主意识的判断，但作为个体的你们，没有这个程序。”

一席话，直接将范念念说的再次呆滞了。

许灵亥笑了，一副目的得逞的表情。

“你也是真够坏的，仗着人家心智不全这么欺负人家。”云飘若此时发出声音，语气中满是挑逗。

“我哪有欺负她，都是事实好不好，而且都真的是我的理解！”许灵亥不认。

“欺负心智如幼儿的人家，还用你自己那些蹩脚的理解去误导人家，还敢说你不是坏？”云飘若可不信，撇嘴道。

“蹩脚吗？”许灵亥淡笑。

“那就能证明咱俩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对一件问题会有两种思考方向这一点都不奇怪，这不也正好证明了我观点的正确性嘛？”

云飘若撇了撇嘴，没在顺着许灵亥的话说下去。

过了很久，直到范念念再次开口说话，她的眼神都依旧满是迷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