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霆渊眼神深邃复杂,语气不善:“让开。”
裴眠深吸口气,仍强硬地堵在他面前,厉声道:“我不,哥哥,你就别再鬼迷心窍了,赶紧找律师来跟她离婚吧,免得让这种人影响到咱们家的声誉,我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放在平时,她哪儿敢这么跟裴霆渊说话,也就这会儿自认为替天行道,是为了全家好,这才底气十足。
兄妹俩僵持着。
裴老爷子叹了口气,刚想开口:“眠眠……”
“你们在说什么呀?这么热闹。”
二楼的栏杆处突然传来一道绵软的女声。
众人诧异地仰起头。
只见被他们议论的中心人物郁晚晚,正趴在栏杆上打哈欠。
女人素面朝天,一副刚睡醒的姿态,懒洋洋地问家里的阿姨:“陈姨,晚饭好了吗?我都饿了。”
裴眠惊讶得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抬手指着人就问:“你,你怎么会在家里?”
她明明亲眼看着郁晚晚被那紫毛和罗秋云弄走的。
怎么会这样?
郁晚晚揉着眼睛下楼,语气十分懒散地说:“我一个没工作的无业游民,这么热的天,不在家里吹着空调睡懒觉,还能在哪儿?”
裴眠:“……”
怎么听着她还挺舒服,挺骄傲的?
合着刚才她就是个傻子?
裴眠心里郁闷得厉害,嗓音都有些尖锐了屁嘞:“不可能,新闻上明明说你被抓了。”
“不对……郁晚晚,你该不会是从警察局逃出来的吧?”
郁晚晚已经走到了大厅,自顾自在茶几上倒了杯凉水,一口喝完。
她这才淡淡地回了裴眠一句:“什么新闻,什么警察局,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裴眠被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得心脏疼。
她几乎跳脚地说:“你还装糊涂,你这个女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啊,谎话张嘴就来,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的吗?”
郁晚晚翻了个白眼。
不过没等她开口,看不下去的裴老爷子就率先说:“好了,眠眠,你别说了,你嫂子中午就已经回家了,说不太舒服想休息会,怎么都不可能是新闻上爆的那个人,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性子真得好好改改了。”
什么?!
这下,裴眠是真的彻底蒙了。
难怪爷爷一开始看见新闻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原来是早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郁晚晚。
而裴霆渊虽然不知道郁晚晚在家,却也明显是很信任郁晚晚的。
刚才他说要出去,也不过是想去拿回她的被偷的东西。
一时间,裴眠觉得自己就像个唱了一场独角戏的丑角,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