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去领旨准备要安排人的时候,只见岳飞屈膝一弯。
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用着他浑厚的声音,重重述说道:“还望官家恩准臣告老还乡。”
“臣之隐疾,其中一大部分乃是心疾,非归乡不能治,望官家明鉴。”
赵构见状,也不禁沉默起来。
岳飞啊岳飞,你还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呐。
朕本只是想多多挽留一下,却不曾想你反应竟是如此之大,可真是一点儿不懂朕的心思呐。
不.........或许你都懂,只是不愿违背你的原则罢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岳飞依旧是岳飞,若是变了,又怎么能叫岳飞呢。
此时赵构的心中还在纠结一个问题,这岳飞归乡之后又待如何呢。
是谋害?还是放任?
若是放任的话,岳飞就像是一面力主北伐的旗帜,将一直压在他的头上。
本来有一个处理此事的上好人选,结果后来也慢慢的变得不太听话了,而且如今也快要病死了,自然是指望不上了。
也罢,日后在看看有没有合适处理此事的人选吧,眼下还是议和最重要。
毕竟,昨日那王次翁之言也甚是有理。
赵构想到这儿,当即站起身来,快步来到岳飞身前,轻轻将其扶起。
温声说道:“既然岳卿的心疾只能在故乡调养,而朕若是还不同意的话,那便是朕的不是了。”
说着还长叹一口气,神情上露出止不住的叹息与遗憾。
轻轻的拍了拍他结实的臂膀,叹声说道:“朕.......都同意了。”
岳飞的神色依旧默然,或许他对这一切都已经不在意了。
继而拱手应道:“臣,多谢官家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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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岳飞已经于黄昏时刻离开了临安,只有一人一马尚无其他仆从,看样子走得很急。”
当夜,司马懿便收到了岳飞离开临安的消息。
司马懿静静躺在床榻之上,在收到张保传来的这个消息之后,他也不禁感慨良多。
如岳飞这般人,简直是百年难遇呀。
但人性呀终究是贪婪的,这往往也是那些所谓清流之人做不成事的原因。
岳飞这人在司马懿的眼中也不算是个人了,他更像是一面旗帜,一面令世人都为之钦佩的旗帜,也必将是后人之前进方向。
司马懿还在想着,今后这岳飞还能用吗,毕竟他还不到四十岁呢。
他司马懿在四十岁的时候,曹丕才刚刚继位,而他也才因此真正有了一丝用武之地,在此之前他默默无闻了十余年。
如此一比,可谓是天差地别。
但若是用他的话,又让他担任一个什么职位合适呢。
若是让其掌兵,他又会不会调转枪头来制止他权相专权呢,司马懿自认也没有全部的把握来管制住岳飞。
司马懿想到这里,也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
岳飞之事,先暂且放着吧。
说起来,庐州岳家军那边,也是时候该给他传信过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