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尽管说来便是。
范同缓缓述说道:“丞相,就在前些日子里,臣逐渐发现这借票还能有其他的妙用。”
“别的暂且不提,就说之前给朝廷提供一定部分官服的商贾,他之前曾说过,他在向其他人购买生丝和布料甚至是黄金的时候,所用的就是借票。”
“而那些商贾之人也认这样的借票,所以三司府衙在收回这些借票的时候臣就有注意到,有些人的借票变多了,而有些人的借票就变少了,就是因为他们相互之间有了买卖”
司马懿听到这里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继而看向范同追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范同正声答道:“丞相,这借票完全就可以当成钱来使用,近来还有不少商贾跟臣说,这用借票做买卖的时候可是方便得不行。”
“这一纸借票就能顶好几车的财物,每次做买卖时就揣上几张借票足矣,因此而减少了极多的麻烦。”
“甚至还有人抱怨说,这些借票的数额都太大了,一张少说也是一千贯起,一般的小买卖根本都用不到,所有若是能有一些数额小值的借票就更好了。”
范同继续说道:“丞相,所以臣在这一两日里就一直在想着,朝廷是否需要在发出一些小数额的借票,比如十贯或者一百贯的。”
“当然了,这些小数额的借票都是没有利息的,这数额虽小,但其数量想必不会少,说不定朝廷因此又能轻轻松松的收入上千万贯。”
“只要三司府衙内随时都能兑换实体铜钱,那就不怕这些借票成为废纸,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这........”
待范同说完以后,丞相也还没说话,下面儿的其他官员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而司马懿依旧没说话,就静静的听着他们其他人的讨论。
还别说,依照范同所言,朝廷可不是就白白增加了这么多的钱吗。
片刻后,见讨论声小了许多,司马懿便看向另一边的王次翁问道:“庆曾以为此借票之事如何?”
王次翁微微点头应道:“回禀丞相,臣以为范政事之言并无不可,但是这会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便是造假的问题,之前朝廷发出的都是大数额借票,至少乃是一千贯起,这些借票都是记录有数的,民间不太可能造假,而用得起这样借票的人,也不太可能会冒着砍头抄家的风险来做这样的事情。”
王次翁稍显担忧的解释道:“可一旦这数额变小了以后,借票数量又变多了,用着借票的人又变得更多了,那么核验起来恐怕会十分麻烦,到时民间说不定就会有专门的人来造这个假来获利。”
“是啊,丞相。”
坐在王次翁身旁的何铸也紧跟着说道:“这在几十一百年前可都是有教训的。”
“按照范政事的说法,这不就是曾经所用的凭证吗,将凭证当成钱来使用,可是都还没用多少年,这所谓凭证便没人认了,就是因为民间造假太多难以辨认。”
“何政事,这可完全是两码事情,不可相提并论。”
范同当即反驳道:“当初更多的还是因为朝廷超发太多而已,造假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罢了。”
“再则说了,造假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他能造十年假,能造二十年假,但只要被暴露一次,那造假之人就是赚得再多那最后也是朝廷的,难不成带着钱跑到天涯海角去不成吗。”
面对范同何铸二人的争论,王次翁看向丞相点头应道:“丞相,范政事与何政事所言都不无道理。”
“所以我们应当吸取曾经的教训,既不能发出太多借票,同时也要严厉打击造假借票的行为。”
“所以这借票可发?”
“是的,丞相,臣以为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