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唐枫的人是大队治保主任老宫。
“宫主任!什么事儿呀?”
“这两天别瞎走,公社土地部门要来你家看看,然后丈量一下面积地界啥的。”
“这意思就是我家翻新房子批了呗?”
“差不多了!原本他们要今天来的,不过这天不好估计来不了了。”
这个倒是无所谓,早一天晚一天不重要。
唐枫回家进了西里间,用钥匙打开一个破旧的木头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旧皮箱。
这个皮箱就是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那个皮箱。
当初母亲就是从这皮箱里看到钱吓了一大跳。
但是母亲不知道的是这个皮箱里还有个很厚皮夹层,夹层里还有一大笔钱。
唐枫这段时间花的就是这个夹层里的钱。
他回来的时候带给家里二十四万,皮箱夹层里还有二十万。
不过这二十万貌似这段时间没少花呀,怎么感觉好没了?
唐枫就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花的钱。
摩托车算一万,三个冰柜一个冰箱又一万。
三台彩电六千多,在梅玲家和她身上也花了一万多。
再加上还没收回来的烟钱,和平时一些乱七八糟的小钱。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好到五万元了。
哪怕在八九年,这钱也不抗造呀!
唐枫数了五千块钱揣兜里,又来到饮料厂,把五千块钱放到办公桌上。
“你数数!当面点钱不为过。”
程远安刷刷刷地数完了钱:“正好五千,这样我下午就去安东让我叔叔给安排安排。”
“你走了家里怎么办?”
“现在已经管不了家里了,先把这个弄好再说,不行先让老赵带着干两天。”
打更老赵虽然是打更的,但对饮料厂里的生产流程也懂,毕竟他从这个饮料厂最开始开的时候就在这里,已经干了六七年了。
程远安离开饮料厂也就半个小时,天就哗哗地下起了雨。
销烟的这些家伙已经学精了,晚上都很仔细地听天气预报,一听有雨今天没一个出去的,此时都跑到供销社来了。
供销社的水泥柜台上坐了一溜的人。
这些家伙一边晃悠着腿一边山南海北地扯着闲篇,供销社于经理的玻璃花眼此时更加的白了,不时用大白眼看着这些奶黄子。
一个不知道哪个队的人骑着自行车在供销社面前停了下来,进屋掏出一张五毛的票子。
“老于!来盒白生产。”
于经理低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捣鼓出一盒白盒烟扔给了对方。
那人拿着烟当场开封从里面抽出一支。
并没有立刻点火,而是先拿到眼皮底下左看右看,最后似乎找到了瑕疵初。
是烟支和过滤嘴的结合处,有一块滤嘴皮蜷了,没有和烟支粘合在一起。
这人用手指盖把卷曲的那块滤嘴皮扣出来,然后沾点涂抹沾在了烟支上,这才划火点烟。
唐枫突然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竟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完了对方沾烟皮的全过程,贱不贱呀!
天气预报说是小到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