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姑姑转身往寝殿里走,寝殿里,项天宇还在床沿上坐着,手紧紧地握着许玉蕊的手。冯姑姑心里无声地叹息一声,悄悄地站到床边儿。
寝殿里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一会儿,听到寝殿外响起了踢踢踏踏脚步纷杂的声音。项天宇还有殿内侍立着的冯姑姑、青枣和杏儿纷纷转头向寝殿门口望去。寝殿门口,何忠匆匆忙忙地走进寝殿内,对着项天宇福了福声,道:“启禀皇上,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到了。”
项天宇头也没有回,只道:“快传。”何忠连忙出去,将太医们传到珠帘外,然后点了太医院院判王太医进寝殿里诊脉。项天宇起身放下床帐,又坐到了椅子上。
王太医跟着何忠进到珠帘里头,见项天宇在椅子上坐着,连忙要给项天宇行礼,项天宇一瞪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去诊脉!”王太医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止住行礼的动作,走到床边儿,在绣墩上坐下,悬丝诊脉。
项天宇和冯姑姑还有杏儿和青枣几个人眼睛都紧紧地盯着王太医。王太医食指按着金丝线半刻钟后微微地皱起了眉头。青枣紧张地撕扯着手中的绣帕,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王太医。项天宇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一刻钟过后,王太医还在皱着眉头诊脉。项天宇问:“王爱卿,许婕妤娘娘到底怎么了?”王太医沉思了一下,回道:“启禀皇上,微臣还没有诊出来。”项天宇的脸上有点儿愠怒,再没有开口问,眼神依然紧紧地盯着王太医。王太医没有理会皇上的神色,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指间的金丝线上。
半个时辰后,在项天宇和冯姑姑还有杏儿和青枣都等的不耐烦之际,王太医才紧锁着眉头收回金丝线,起身走到项天宇跟前,跪在地上道:“皇上恕罪,许婕妤的脉象有点儿诡异,微臣也一下子诊不出来,臣恳请皇上再召几名太医前来诊脉,微臣再与其他太医们商量商量,也许能得出结论。”
侍立在床边的青枣一听,立刻眼泪汪汪的差一点儿就要哭出声儿了。
项天宇板着脸问王太医:“到底是怎么个诡异法?”
王太医沉思了一下,简明扼要地回道:“许婕妤娘娘的脉象既像是有病的又像是没病的。”
项天宇低吼道:“混账,什么叫既像是有病又像是没病?到底是有没有病?”
王太医连忙又磕了个头,道:“皇上恕罪,实在是许婕妤的脉象确实如此啊!”
项天宇怒道:“你说仔细一点儿。”
王太医思索了一下,道“从脉象上看,许婕妤娘娘只是服食了类似于蒙汗药之类的东西,才导致的昏迷,可是按理来说,若只是服食了类似于蒙汗药之类的能使人短暂昏迷的药物,这一会儿许婕妤娘娘也早该醒来了,可是许婕妤娘娘却没有醒过来,人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项天宇听罢连忙对着何忠吩咐道:“再召其他太医进来诊脉!”又对跪着的王太医道:“你先到外面候着。”
王太医又磕了个头。道:“臣遵旨。”项天宇摆了摆手,王太医从地上起身,躬着身子退到了珠帘外,何忠又将专门负责给皇上诊脉的太医院副院判周太医召到珠帘内给许玉蕊诊脉。
周太医进到珠帘内先跪在地上给项天宇行礼,项天宇板着脸,道:“仔细地诊,要是诊不出来,就把脑袋留在这里。”
周太医腿抖了抖,又磕了个头,回道:“臣遵旨。”项天宇摆了摆手,周太医从地上起身,走到床边儿,搭上金丝线,开始诊脉。
也是差不多过了多半个时辰,周太医才诊完脉。项天宇急忙问:“怎么样?”
周太医起身跪到项天宇面前,道:“回皇上的话,许婕妤娘娘像是服食了可以致人昏迷的药物,只是臣也不能确定是什么药。”
项天宇又问:“可有性命之忧?”
周太医又思索了一下才回道:“回禀皇上,臣也不能确定。”
项天宇怒吼道:“朕养着你们有什么用,滚到外面去,若是拿不出救治的法子朕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