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桑会意,快步走到淡紫色衣袍的男子身旁,微微弯下腰,将耳朵贴近淡紫色衣袍的男子。
淡紫色衣袍的男子身子微微前倾,嘴贴近蓬桑的耳朵低语了几句,待淡紫色衣袍的男子说完,蓬桑直起身子,脸色凝重地看了淡紫色衣袍的男子一眼,淡紫色衣袍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蓬桑退后了几步,手掳着胡须,低下头在地上转悠着,一边儿转悠,一边儿沉思。淡紫色衣袍的男子看着在地上转圈圈的老头儿。
良久,蓬桑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片刻之后,蓬桑又问淡紫色衣袍的男子:“世侄打算怎么办?”
淡紫色衣袍的男子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侄儿打算在叔父这里住下。”说罢,端起茶盏轻呡了一口。
蓬桑点点头:“也好,你住在这儿叔父也能放心些。”说完,又朝门外吼道:“来人呐。”话落,门又一次被推开,进来的是先前骑马跟在蓬桑的马车旁的那个身着褐色劲装的男子,男子进来后微微低垂着头,行了一礼。
蓬桑吩咐道“这是本官的侄子,你去安排他和他的随从们在驿馆里住下。
伽音闻言微微诧异,抬起头扫了一眼椅子上坐着的身着淡紫色衣袍的华贵男子,又扫了一眼淡紫色衣袍男子身旁立着的四名衣着华贵的不像随从的“随从”,准备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蓬桑却抢先开口说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照本官的吩咐办就是了。另外,本官的这个侄子一向养尊处优,本官怕驿馆里的人照顾不周,在饮食起居上要你亲自照顾。”
“是,属下明白了。”伽音听出了不同寻常,压下心中的疑惑,答了一声,又转身恭敬地对淡紫色衣袍的男子说道:“公子请随属下来。”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淡紫色衣袍的男子从椅子上起身,对蓬桑说道:“叔父想必有许多事情要忙,侄儿就先下去休息了。”
蓬桑点了点头。
淡紫色衣袍的男子便转身跟着伽音往门外走去,慕一、幕二、慕三、慕四四人连忙跟在自家主子身后。
待那几人出去后,蓬桑叹息了一声,脸色愈加凝重。
夜已深,驿馆里各个院子的屋子里都熄了灯,只余廊下的灯笼还亮着。
皇宫里,项天宇也回了乾明殿,这会儿刚刚沐浴完,正仰在寝殿外的软榻上看着书,身后小太监躬着身子,手里拿着一条绵帕子给项天宇擦着头发。
何忠匆匆从寝殿外进来,项天宇听到略微急切的脚步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何忠快步走到软榻前行了一礼:“启禀皇上,刘统领求见。”
项天宇微微皱眉,放下手里的书,似是自言自语道:“怎么这时候来见朕?”,略一沉吟,又对何忠吩咐道:“宣吧。”
“是。”何忠又行了一礼,转身向外快步行去。
项天宇摆了摆手,身后给项天宇擦头发的小太监停下手里的动作,行了一礼,快步出了寝殿。
项天宇从软榻上坐起身,望向寝殿门口。
刘雄依旧是一身墨色劲装,快步从寝殿门口进来,脚步虽快,却没发出任何声响。待行到软榻前不远处,刘雄停下脚步行了一礼。
项天宇摆了摆手,问道:“这时候进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回皇上的话,属下派人日夜监视那五个乌邦人的行踪,今日晚间有人来报,说是那五个乌邦人进了乌邦侍臣住的驿馆,而且已经被乌邦侍臣蓬桑安排着在驿馆里住下了。”刘雄面色凝重地回答。
“今日乌邦的侍臣才刚刚进了京城,那五个人就迫不及待地和乌邦侍臣汇合了,看来这五个乌邦人一直和那个叫蓬桑的乌邦侍臣联络着,只是我们没有发觉而已,而且能让乌邦侍臣安排着在驿馆住下,这五个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这正好证实了我们之前的猜测,这五个乌邦人中为首的那人一定是乌邦王室中的一员。他们八成是为了那些半成品燕子军而来,估计他们也猜到了我们会利用那些半成品燕子军研究出训练燕子军的秘笈,因此想要赶在我们研究出秘笈之前毁了那些半成品燕子军。”相较于刘雄脸上凝重的神色,项天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好像这些原本就在预料之中。
刘雄悄悄抬起头瞄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不见自家主子的脸上有丝毫的怒色,便放心了一些。
项天宇又问:“可听清楚了这五个乌邦人和乌邦的侍臣都说了些什么?”
“回皇上的话,那五个乌邦人进了蓬桑的屋子里后,属下也赶到了驿馆,就趴在蓬桑住的那间屋子前厅的屋顶上听着,属下只听到了他们只是寒暄了几句,蓬桑称那五个人中为首的那个男子为世侄,那个乌邦人中为首的那个男子称蓬桑为叔父,蓬桑还对自个儿的贴身随从吩咐说是他的那个侄子养尊处优惯了,让他的贴身随从亲自照顾他的那个侄子。”
“哦?”项天宇挑眉,略一沉吟,又说道:“据朕了解,这个叫蓬桑的瘦个子老头儿在乌邦的地位不低,连乌邦王也对这个小老头儿颇为倚重。能让那个小老头儿如此郑重对待的人,恐怕那五个乌邦人中为首的那名男子身份不仅仅是乌邦王室成员这么简单。”
“皇上,那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刘雄又问。
“如今我们已经得到了训练燕子军的秘笈,那五个乌邦人还能跑到我们面前毁了我们的秘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