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许玉蕊就开始按品大妆,不管是进宫之前还是进宫之后,许玉蕊都是素面朝天惯了的,今儿却破天荒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人们在脸上鼓捣了半天。
一席深紫色织绣五爪金拢八团朝服,行止间流光溢彩,华光四射,盛装打扮的许玉蕊如画中走出的绝代佳人,美的凛冽高华。
从椅子上起身,许玉蕊在地上轻轻地转了半圈儿,又转过头望向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比平日里美了三分。
旁边儿的青枣忍不住惊呼,“主子哎!您这样一打扮,实在是美的奴婢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您平日里也该这么装扮的。”
“你见谁平日里没事儿穿朝服啊?”许玉蕊走到青枣面前用食指在青枣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青枣摸了摸额头,又撅了撅嘴,说道:“不穿朝服也可以化一个浓一点儿的妆啊?”
“平日里化浓妆皮肤不舒服,今儿这不是没办法了嘛,各国和各个番邦的使臣都来了,我不能给皇上丢脸,我要美美的,艳惊四座。”许玉蕊的声音听上去略带一点儿调皮,说罢,又转身问身旁的冯姑姑:“什么时辰了,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回主子的话,已经酉时三刻了。”
“皇上驾到!”
冯姑姑刚刚回完话,就听到门外响起了小太监的唱和声,还有请安的声音,屋子里的几个人一起转头朝门口望去,透过珠帘,隐隐约约能看见项天宇正跨过寝殿的门槛。
许玉蕊连忙正了正神色,领着几个宫人快步往外走,恰好在珠帘处迎上项天宇。许玉蕊跟身后的一众宫人齐齐跪下行礼:“嫔妾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项天宇向前一步俯身扶起了许玉蕊,将许玉蕊周身打量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还是这身衣服适合爱妃。”
许玉蕊的脸上浮上了淡淡的红晕,微微低垂下头,问项天宇:“皇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朕过来接你一起去天明殿,走吧,时辰差不多了。”说着牵起许玉蕊的手一起往外走。
酉时末,天明殿里,朝臣们还有使臣们都已经到来,在事先安排好的座位上坐好。大殿的右侧三排桌案前坐着的都是朝臣们,右侧的桌案少,也排列的较为稀疏,只有两排,这两排坐着的都是使臣们。
蓬桑坐在靠左侧第二排靠后面的位置上,身后站着贴身侍卫伽音,还有那个身着淡紫色衣袍,手持折扇的男子。
蓬桑在和领桌的另一个小国的使臣低声交谈着,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男子没有在听蓬桑和领桌的另一个男子说着什么,而是眼睛扫向四周,将大殿上的人和物瞄了个遍,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对面那三排朝臣们的谈话声。
戌时一到,殿外的廊下响起了礼乐声,殿内的众人停止了交谈,纷纷从座位上起身,当项天宇的御辇出现在天明殿前时,礼乐声止。项天宇牵着许玉蕊的手一起下了御辇,沿着汉白玉石阶往天明殿里走。
许玉蕊就跟在项天宇的左侧,一进了天明殿,朝臣还有使臣们连忙行礼:“给皇上请安拜见皇帝陛下吾皇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男子在项天宇一进了天明殿就悄悄地看向项天宇,不料,第一个入眼的却不是项天宇,而是项天宇身旁的华服女子。
身着淡紫色男子有一瞬间的窒息,目光所及的女子美的惊心动魄,美的夺魂摄魄,美的让人失魂落魄。
身着淡紫色衣袍的男子在这一刻有一种错觉,好像这名女子原本应该被自己悄悄地藏在梦里,却一不小心站在了别人的身旁。他就那么痴痴呆呆地望着她,好像大殿里只有他和她。